不是死了。刘珀忙去探,发觉还有气,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沮丧。看看手里的斧头,他自认没狠到把人手砍了,无法,只得生生摊上这麻烦。
霍临秋牵了牛车过来,刘珀也顾不得那些杉木,将人与刘小僖一块儿抬上车,急急往家赶。回到村里已是两更天,把那人安置在霍临秋的小床上,又叫小孩儿去寻村里的大夫。刘珀本想自己去好快些,可刘小僖这回是真是被吓坏了,他只得留下陪着。
刘珀所在的村子统共只有一名大夫,此人姓林名侧柏,名字起得不错,却是个瘸了条腿的跛子,大半夜的这侧柏兄弟早在炕上窝着打呼,被霍临秋的敲门声强行打断了与周公下棋,他嘴里可没少嘀咕。怎想这霍小子也忒不尊老爱幼,他才下了栓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给强拉着往外跑,别说诊病的药箱,就连个外裳都是敞着大开。
林你可悠着点”的叫,愣不见霍临秋有慢下半分。他还以为是刘珀又哪里给磕着碰着了,不料才进屋就被这里的血腥味给熏得瞬间清醒。
“大夫你可来了。”刘珀见着大夫也挺激动,抱着刘小僖就往边上挪了让位,林侧柏却不急着不上前,只眉头紧皱像是怀疑。
“这人是……?”
“可不关我的事!”刘珀一被问就忙摆手澄清,惹来林侧柏一记白眼,见过怕事的,却没见过怕事还把死人往家里带的。
“这老兄看来出气不多啊,刘兄弟从哪带来的?”
“我也不想带啊!”刘珀抬起刘小僖被抓着的脚给林侧柏看,表示万分无奈。
“原来是被抓住脚了,小子脚痛不?”
刘小僖在旁摇摇头,又点点头,好一阵委屈。林侧柏算是看明了状况,只道他家倒霉,被个坏茬盯上,问他家可有剔牙的物什。刘珀茫然,想不明白这要用来做嘛。林侧柏又是一个白眼抛给他,没好气地解释道,“你家小哥不管不顾地把我拉来,我甚都没带,怎给人医治?”
那要剔牙的东西做什么?
刘珀依旧迷茫,嘴上却不敢多问,还是霍临秋反应快,跑去厨房的碗柜里翻出根不知何年何月的竹牙签。把东西给林侧柏,这位瞧上去没甚能耐的大夫看都不看手中之物是好是坏,对着那只血手的合谷穴就是一通猛扎,刘珀在旁看得肉跳,总算这手在被扎废前给松了开。他忙把刘小僖转过来检查,所幸除了被抓的那只脚有些淤青,并没别的伤着。
刘珀本还想让林侧柏给刘小僖看看脚,却被一句“男娃子娇养个甚,放着两天就能好”给堵到一边。
这边林侧柏终于肯屈尊去看看躺在床上的那个半死之人,他切了脉看了瞳孔又在人身上按了半天,终于说出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难救。”
“难救你也得救啊!”不然要死在家里那还了得!
刘珀唯恐林侧柏甩手走人,上前一步就死抓着人不肯放,他头次碰到这种情况,怕人死,更怕人死后有官差寻上门把他拉走关了,打了,或者直接给砍了。
林侧柏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手掰开,“又没说不救。不过我得先家去,拿药箱。”看面前这兄弟是指望不上,他索性指指屋外吩咐,“你们先烧点热水,给他清理清理,免得伤口恶化。”
“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等着我回来。”
“那你得多久才回?”
“这我怎知!我家离这儿可不近,你提防着别让他断气了。”
“哎哟你可行行好,他要想断气我怎么提防都没用啊大夫!”
刘珀这会子特想挠墙,面前的侧柏兄颇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仙风道骨,可他刘珀却放不下这生死轮回,就怕被其拖累受苦。无法,只得转身吩咐霍临秋,“王家的牛车还在院子吧,你给拉来送大夫回去拿药箱。”想想,他又慎重地加了句,“早去早回啊。”
等牛车拉走了林侧柏,刘珀立刻去打水烧柴,折腾出一盆热水,又赶忙跑屋里照看这莫名摊上的重伤人士。那人满身的血污早已凝固,刘珀只清理一会儿盆里的水就变了颜色,那人身上的衣服已与伤口黏在一起,刘珀怕给弄出血,只稍微替他擦了擦。
林侧柏提着他的药箱回来后又打发了刘珀去烧水,他也不客气,拿了剪子就把人衣服剪成了条状,拿出银针封了几处大穴,又塞了片老参在那人嘴里。做完这些,他便指挥着刘珀用温布捂住血污慢慢把那些黏住的布料弄下来。
刘珀哪里做过这些,初时动作没有轻重,几次给人弄得出血,林侧柏却是不肯帮忙,一瞪眼说这人之后有的要被照顾呢,你现在不学着做难道要他这瘸子每天跑来伺候么。悲剧的刘小同志只得心惊胆颤地继续给人做护工。
等遮身的布料被清理干净,刘珀又是一阵抽气,这人也不知是得罪了谁,身上的刀伤纵横交错,更别谈胸口那刀深得,要再用些力铁定就对穿了。
要真能对穿那该多好啊,也省的这些事儿!刘小同志没善心地在心底诅咒,
林侧柏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等清理结束就立刻把他踢到一边,从药箱里掏出个泥罐纱布给人上药包扎,动作麻利又谨慎,看来林大夫嘴巴虽怀,医术却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听歌听得没手感(喂!)
希望明天能勤奋回来-,-
顺推棒子组合少女时代的
新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 做好这些林侧柏已出了一身汗,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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