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看着他的眼,像是看到了很久远的时光。
“因为他要唤醒松花,他找上你,是因为你身上的机缘造化。”阎罗伸出手,无数的叶子向他涌来,他接着解释道:“松花是夏炎之的夫人,也算是你的长辈,当年她很喜欢你,还说想要看你长大,亲自教导。”
然而谁也没料到,时代的更迭会那般迅速。
“众神接连陨落时,我便有了预感,将你从天河中带出,便是想后继有人。”
阎罗将叶子团成个圆球,笑着扔到李思源头上,圆球碰到他的头发,立刻散开。
李思源被撒了一身的叶子,有些愕然,然而阎罗并不再看他,将头转到另一边闷笑。
李思源万没想到阎罗竟是这样的性子,原本拘谨的心也微微一松,仔细的将身上的叶子挑下去:“那后来呢?”
“后来我告诉松花这件事,松花找到了老树,老树预言她也会陨落,可松花并不想告诉夏炎之这件事。”
阎罗提起夏炎之,神色微变:“夏炎之是最后出生的凤凰,天道总会让他活下去,可松花不能。”
“我和松花都明白夏炎之是什么秉性,为神为魔一念之间,所以松花让我将她的本体锁住,而元神则被我带入‘造物’中,拖延时间。”阎罗指了指天:“你我所在之处,便是神器‘造物’。”
原来这幅画叫做造物,李思源心念一转,阎罗将手覆在李思源脸上,一股微热的灵力钻入他的头颅。
“当做见面礼,送你。”
阎罗的话落,李思源的左手手腕便多了一抹灰色的草叶印记,他本想问话,脑中却自动自觉的出现了这东西的信息。
而他闭上眼,隐隐看到了在他的脚下,明礼无常和黎见正在另一个空间。
他心中一急,身边便成了一阵狂风,吹的庭院的花哗哗作响。
阎罗按住他的手:“别急,他们没事。”
李思源睁开眼,忽觉这空间微微一震,他立刻看向阎罗,阎罗脸色y-in沉,伸手在空中一抹,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一副水镜。
而镜像中,一个人影缓缓走来,他似乎走在y-in暗的道上,可神色自若,面上的红纹扎眼,那样貌却是李思源见过的。
是在拍卖会上,与他一同看画的男人。
“他就是夏炎之?”李思源心中一紧,画面上的夏炎之身边便出现无数的刀刃。
夏炎之轻描淡写的将刀刃抚开,继续走着。
阎罗挥退水镜,看向李思源:“我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时间有限,你要仔细听,夏炎之拿到了松花的本体,现在就要拿走元神,你拦不住也不需要拦,但他必然会想将你带走。”
“想要唤醒松花便需要机缘功德,没有什么会比佛莲更有用,松花便是怕他乱来,才会出此下策。”
李思源没等开口,阎罗接着道:“他解不开我的阵法,所以之前不会伤你,但之后不会,你要小心。”
阎罗微微停住,良久才道:“你身边的那条龙,看起来是会护着你的,如果可以,你们保护好老树,不要让夏炎之找到他。”
李思源眼见阎罗的身影越来越淡,急道:“那你呢!”
“我早就该消失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丝神念。”阎罗微微一笑:“我将这位子就此传给你,但你可知道,何为阎君?”
“我不知道。”
李思源心中一阵苦涩,他忽然明白了,之前见到松花的时候为什么会泪流满面。
他不是在为松花哭,也不是为阎罗,而是为一个个陨落的神邸,为一个传说中的时代悲痛。
也许他真的曾经看到过他们的离去,消失在天地,化作天际的极光。
阎罗的五官变得肃然,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像是瞬间化成真正的阎罗王。
“地府独霸一界,是三千界中代表公正的原点,掌生死,判鬼神。”
“违与公允者,杀;作乱忤道者,杀;妄破制衡者,杀!”
碎裂的声音在李思源的耳边响起,阎罗的声音还印在他的脑海,可那身影却消失不见。
留在他面前的是一颗莹绿色的珠子,他轻轻伸手接住,回神时已是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李思源抿着唇,看着阎罗消失的方向,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他闭上眼,肩上的莲还绽着,无数的法印向他袭来,他不闪不躲,生生受了这一道道枷锁。
这是天地对他的束缚,也是属于阎君真正的力量。
来自远古的传承刻进灵魂,他挥挥手,将松花的元神放进莲心,莲花已经不再惧怕触碰,在需要时,它将是最凶狠的利爪。
李思源抚摸着脸上的印记,心念微转,霎时回到了明礼的身边。
明礼嗅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伸出手,将人抱了个满怀,李思源紧紧拥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黎见侧头看着李思源,总觉得这人失踪了一圈回来气势微变,可到底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
“我见到了阎罗,夏炎之来了。”
李思源深吸口气,不再耽搁,按着记忆中的方法,在夏炎之的方向设下无数的法决。
造物立刻幻出无数的禁制,夏炎之动了下瞳孔,微眯着眼召出数道灵活击溃这禁制。
李思源便知已来不及,他刚刚接收阎罗的力量,根本困不住夏炎之。
在阎罗消失的那一刻,造物已经撤回了对明礼与无常的禁制,明礼见此立刻化身金龙,拦在不远处那通往此处的通道。
那是夏炎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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