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彼此的聊天内容,接受是一种尊重,所以他接受了。
学习班结束前,男孩去了她家,在地下室,空间不大,空气流通不是太好,但屋内物品摆放规整,有家的味道,很温馨。她的爱人坐在电脑前,见男孩进来,听得女人介绍,起身去洗了一些水果,放在桌上,招呼着。
当时没有电话,之后也没有联系,心里一直记着,谢谢,谢谢。
☆、10 搁浅的鱼
为了省钱,也为了提前体验社会生活,第二年的暑假没有回家,一起留下的有虾米同学和w同学,在农贸市场旁边租的房子,虾米闲时停下来专心绘画,w去了北戴河。
男孩四处找临时工,去了很多门前写着招聘的餐厅,要么不招暑期工,要么…,老板气:“对不起,我们只招收女工。”有的很直接:“不招了,满了。”有的很刻薄,连正眼都不看:“是你本人吗?”转身走了。
男孩独自走在炎炎酷热的大街上,空洞,无助,迷茫……。
后来去了推销方便面,福满多方便面,在海淀区,满怀热情,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从朝阳区赶过去,赶在早市开张前,挂靠在一家卖琐碎杂货的夫妇那里,摆地摊,男主人很壮实,女主人很娇小,可能操劳,两人脸上都刻满风霜,肤色黑褐,性格开朗,性情豪爽。
“这些人,怎么说呢,见得多了你就知道。”
“你一个穷学生,可以不给,你给不如我来给。”
一天早上,和往常一样,不一样的是正当男孩满脸堆笑的向来往买菜的阿姨大叔推销方便面的时候,看见周围的很多人都停了下来,头转向一处,像是突然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男孩循声望去,不远的前方,顺着早市摆卖的各个摊位,三个人,一线排开,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匐在地面,前者缺了一只胳膊,后者缺了一条腿,缺失处用粗糙的麻绳绑着像轮胎一样的胶鞋的鞋底,一路匍匐向前,哭声震天,后面跟着一个四五六岁光景的小女孩,胡乱的扎着两条羊角发,一身污浊,脸若花猫,手里捧着一个不锈钢的中等大小的碗,胸前挂着大小的帆布袋,木讷呆板的神情。
有好心的大叔从口袋里掏出十块二十块钱,走近女孩,放进碗里,慈悲的老阿姨给了她现金,还往帆布袋里塞进去两颗苹果,抚一下面无表情的女孩凌乱的头发,转身,脸上挂着泪珠儿,也有人给五十甚至一百,摆摊的摊主倒是比较少些。
男孩第一次见这样的情景,内心像是打翻的味瓶,悲伤,同情,酸楚,泛滥起来,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仅有的十元钱,那是他每天给自己规定的花费,包括车费。
“大姐,请您帮我打开这十块钱吧。”
“干什么?你也要给吗?”
“给一点吧,心会好受一点。”
“你不知道,这些人很有钱的,家里建起了小洋楼。”
男孩坚持要她打开,她说:“算了吧,你一个穷学生,你给不如我给,我们谁给都一样的。”男孩见她从腰包里掏了五块钱扔进不锈钢盆。
“还是帮我打开吧,反正我待会坐车也要零钱。”
女人笑:“你呀,怎那么拧。”
那天早市收市,男孩步行到对面的马路搭车,候车亭里,那三个人,俨然焕然一新,新衣服新裤子,也在候车,车来了,男孩看着他们相互搀扶着上车,中途下车,不再哭喊,不再悲伤的脸庞显得淡定平和。看此情景,男孩心里另一番滋味,也许其他的一切真的都是装出来的,但缺胳膊少腿,那是真实的。
暑期结束,新学期开始。
转眼一年,三年制,在校两年半,最后的半年,有的报了函授,有的自学法律,有的…,好些人在谈恋爱。
学校门口的小餐馆里,一碟花生米,两碗刀削面,两个男孩,是男孩和他的中学同学,那家伙失恋了,叫了男孩出来倾听他倾倒苦水,男孩甘当听众。
王府井大街上,两男一女,男孩走在前面,女孩在中间,后面跟着一个高个子,走一段,女孩就叫男孩等一等,驼背,右手撑腰,做出非常疲惫的表情,看着男孩:“小x,你背我走一段呗,好累。”
男孩好无奈,后面的高个子更是无奈,但他很绅士,脸上总是甜甜的笑,像是吃了蜜,溢在两个嘴角,仔细看那眼神,又带点邪邪的,阴阴的,都怪脸型实在一般,扭曲了的。
男孩心生恻隐:“阿珍,叫鲁丽背你。”
“嗯…,不要,就要你背。”女孩娇滴滴的像是怒哼,挤眉弄眼,一副鬼脸。男孩立定,也不回头,不曾想,女孩真的爬上身来:“走,你背我走。”
那一刻,男孩羞涩,原以为阿珍执意邀请,去了顶多做一只灯泡,殊不知,成了太监。这个阿珍,不喜欢人家就直接拒绝呗,这个鲁丽,人家不喜欢你就干脆放手呗,何必要如此为难第三个人,不过还好,鲁丽功夫下得深,后来他们好上了,听说好了多年。
六楼宿舍的窗台上,外面站着一个人,里面站着好几个人,站在外面的抡起胳臂,怒气冲天,里面的摊开双手,一再辩解,那两人因为同一个女孩,像是对峙的两头水牛,就快要头角相撞,拼个你死我活,男孩闻讯,赶过去,当起了和事老的角色。
“他?不是吧?你就认为我那么没品位?”女孩双眼滴溜溜乱转一通,一脸夸张的神态,嘴巴张得大大的。
“什么呀,他长得多好,像个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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