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瀚鼻子也痒,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刚挤出的浆果味。
赛尔虚弱地躺在床里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皇后瞄了达克瀚一眼,达克瀚识趣地退出房间顺手带上门。门外那两个守卫,冷冷地看着这个奴隶衣着整齐地去到窗边。
切,不过是帮助过王,就提升到这等级了?守卫丢了个眼色给另一个守卫。
另一个守卫也狠狠地盯着那个高挑的背景,眼里满是妒忌和羡慕。
达克瀚靠在窗边,看着下面繁荣的景象,完全没有留意背后两道尖锐的视线。
仆人捧着食物和蔬菜穿梭在园区小路上,路过的巡逻兵们会偷偷顺走几个果子,仆人发现了与他们争论一番,巡逻兵有的会还回果子,有的会直接咬一口,剩下仆人们叽叽喳喳地朝他们直嚷嚷。再远点有园丁在修剪植物,还有一些专门洗衣服的抬着一箩箩布料走进对面的长廊中。隐约有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中,这儿虽然没有日出日落,可周边装的照明挂饰带来暖暖的令人安心的光。
这儿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这儿不必烦恼一些琐碎的杂事,一切有仆人打点好,火炉会提前烧好,三餐都有人提前准备好,衣服脏了也有人拿去洗,外出还有军队保护和仆人伺候,安全得很。
更重要的是这儿有他的父母,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好。
达克瀚放在窗台上的手握起了拳头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有一个承诺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坚持下去。自己失去的一切,可他有。那些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在身边,他根本就没必要与自己站到同一个平面上。
达克瀚垂下眼。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终章 轮回
这个名字是王给我取的。
他当时在看一本人类世界的,就突发奇想送了我这个音节。
其实这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既不代表什么希望也不代表什么光啊爱的,仅仅是王的一个趣味,开始的一段日子我还记不住,因为除了王,并没有其他人这样称呼我。
直到苍的出现。
当我知道苍的存在时,他已经到了念幼儿园的年纪,真正与他接触,是在十几年后他念小学的一个日子里。
王起的这个代号,苍很喜欢,叫得也顺口,即使他知道我的本名,却还是喜欢地叫我。
这简单的音节使我们三人之间多了个联系,王送给我,却由苍执行的一个名字。
苍长得像他母亲,那是一个很贤惠的女性。当她得知王的身份时,还在削苹果,我真担心她受不了这刺激把刀子挥起来,或者把苹果砸过去,我已经做好保护王的准备了,和电视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我觉得正常的情况应该如此。这个女人在我们的注视下安静地削完了一个苹果,果皮很薄也很细,看起来脆弱得碰一下就会断掉,可直到果皮掉进垃圾袋的时候,依然保持一段完整的长度,也许把它卷起来,可以再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形状。
她把苹果切了三份,我们一人一份。
“我等你回来。”她平静地说。
王当时就哭了,他扑上去紧紧搂着她的时候,我尴尬着只能去研究那垃圾袋里的果皮。
果皮在浸泡在时间里渐渐开始发黄,可我知道,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那些看起来脆弱无比的牵绊是永远不会断。
她为了养家,年轻时候打了好几份工,在家的时间不多。我暗地里保护她,可更多的时间是陪着苍。苍的童年朋友不多,经常搬家使他来来回回地认识了又失去,刚混熟又跑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像是一场又一场无意义的轮回。
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苍学会了吸烟。当时我们两人在屋顶晒太阳,他偷偷摸摸地给了我一根,抽着抽着我成了他的烟友,我们约好瞒着他的父母,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责骂,要是王知道了我没法想象王会有什么反应,总之这事牢牢捂着就好。
我们之间多了一些联系,只属于我和他的一点秘密。
我们两人的烟气缭绕在空气中,风一吹就无影无踪。
我想,我们应该就是朋友的关系吧?其实朋友的定义是什么?每一个陪在身边的人吗?每一个无话不说的人吗?也许是吧。
苍第一次梦遗的时候没有找母亲,而是找上我。喜欢上班里一个女生,也没有告诉母亲,只对我说。那些懵懂的日子他经常会问一些事,例如父亲去了哪,例如为什么那些小伙伴都长大了而他还是没有变,这些事情可王叮嘱不能告诉他,我也只是含糊地搪塞过去。
我在他眼里似乎与他一样,都是不会老,或者说,老得慢。
也许这是令他感到亲切的原因吧?
我的样子没变化,是因为我受到过裂缝关闭时产生的辐射,这是四千多年前的事,许多人在辐射中死去,也有些人活了下来,例如我,例如王。可能我是白龙,体质问题,一直把模样固定在年轻的躯壳里。苍不是不老,而是时间在他身上过得慢,他继承了半魔族体质,让他拥有着百年寿命。
他在漫长孤独的岁月里,只是需要一个能陪他的人。下雨时候有人能给他送伞,伤心的时候能哄他,能分享一些难以启齿的梦境,能一起讨论烟的牌子,能并肩一起坐在草地上看云的人。
这种感情只是友情吧?
他打工获得的第一份工资,买了包糖,还好那糖不贵,微薄的工资消耗一部后还能剩一点给自己的晚餐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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