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呢!”?
但是我眼前看不到有任何一只船的影子,哪怕连一叶木排都没有。
甫叔也像知道我的疑惑似的,说:“那边有一座屋子,是专管水库上的船只出租的,我们就去租船。”?
来到那家人家,管船的是一对中年夫妻,操一口隆回话,看起来跟甫叔熟,甫叔一进屋,那人就说:“老哥,今天你又赶场来了?好久没见你了。”?见到我们是一起的,又说:“这位小哥好精致。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们就像是两父子。是你侄儿吧?”甫叔说:“是,是我侄儿。他是初次来这里。”转头吩咐女人快做饭。叔侄俩吃了饭再走。”女人的样子生得很难看,但是也和男人一样的热情,立即搬来凳子请我们坐。甫叔说:“胡老弟,饭就不打扰了。我们还要借船坐坐。时间还早,我们还得投早赶回。”?
姓胡的汉子说:“做饭很快的。哪里就忙这一时呢?吃饱了才好赶路呢。你从这里坐船到坝子上,下了船也还有二十几里路呢。你吴老哥怎么也和我客气起来?况且这位小侄还是初会。”甫叔见到盛情难却,就不再坚持。女人去灶下忙碌,男人则陪我们说话。他认真地打量我一阵,说:“小侄多大年纪呢?是在哪里念大学吧?这么斯斯文文的?”甫叔笑mī_mī地瞅着我,心里甚是得意,反问道:“你看他多大年纪呢?”胡姓汉子说:“我看就二十出头吧?”我也暗觉好笑,和甫叔对望一眼,两人的眼里尽是暧昧、甚至是淫邪之念。甫叔说:“你的眼光真不错。不过不是念大学,是在外面打工。一向不在家。”?“娶亲了没有呢?”“这么嫩的。娶个老婆奈不奈得何啊?奈不何的话请你这位叔叔帮忙。他一辈子没老婆,人也长得跟你一样漂亮,你老婆肯定会干的。”?山里人的打趣话题离不开这个,和山里人的豪放、好客一样,张口就来,这我知道。只是甫叔大窘。笑说道:“你找打呢!吃起老哥的蛮钱来了。”?
说着话,饭菜已经端上来了。是一碗腊肉丸子,一碗黄牛蛙炒辣椒。还有一大壶暖酒。甫叔和胡哥喝酒,我独自吃饭。山里的女人吃饭不上桌,在灶下吃。
甫叔和胡哥用碗筛酒,左一碗右一碗。两人一会儿把一壶家酿的上好米酒喝光,胡哥还要老婆热来。甫叔制止说:“酒足了。老哥我还要坐船呢。”这么一说,两人才各自胡乱吃了碗饭。吃完了饭,甫叔说:“多谢酒饭。给老哥一只船,我们这
胡哥把一只小船打开锁,锁匙给了甫叔。甫叔付他船的租金。胡哥不要。甫叔硬塞给他,这才接了。我们跳上船。一摇橹,小船就悠悠的荡开去。胡哥在家后门口的跳板上说:“小心点。下次再来喝酒……?”
船行湖心,我让甫叔坐中间,我来摇船。甫叔问我:“你会摇吗?”我说:“我高中刚毕业那年,我随武冈老王他们去靖州挖河沙,快一年的时间,天天就是摇船呢!那里水流湍急,我们都要撑船横江。这种水面,算得什么。”甫叔说:“他退后一步,我走上前,双手握了船浆,手上一用力,划一个圆圈,同时脚下了暗暗用力,控制着船头的方向,小船就听话的向前破浪而去。
甫叔喝这么多酒,没有一点醉意。想不到甫叔恬静的外表下,还有这么海样的酒量。此刻他静静的坐在船中,那清癯的脸庞,那干净整洁的衣着,让你从哪儿都看不出他是一个做着粗活的农夫,一个独居的山中孤汉。倒像是一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文人雅士、俊秀才子。我边摇浆边仔细的打量着他,想要看到他的内心去。甫叔见我这么看他,说:“仔细摇船。这么老看着我干嘛?”我说:“如果说,世上有神仙,你就是。”他说:“我一个孤汉,又老又丑,哪能与神仙相比。”“甫叔,”“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你吗?”?
“是为什么呢?”?
“你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最美的男人!”?
“所以,你就追着我不放了?”?
“是!”
“但是我老了。年老色衰,我给不了你什么。”?
“我不求你什么。只要能这样天天看着你,知道你的心思也和我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们这样做,会破坏你的家庭的。而且,若让人知道了,我们会被人戳背脊的。”
“这就是你当初不肯和我相好的原因吧?”?
“水山——”
“ 嗯。”?
“其实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像人家夫妻一样,同床起同床困。一天都不分开。可是这哪能呢!……我怕我终究会害了你的……”
“我不怕,只要我们做得小心一点,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做贼啊?”?
“不做贼,我们还能结婚啊?你也真是的。”?
“可是,一看到你,我就想要你。”?
“只要你想要,我一定给。”?
……
这个高山顶上的湖泊,其实是一座天然的水库。名称是大水田水库。它围绕着白马山大半个圆圈,把个白马山像个岛一样浮在水中。我们就住在岛的另一头。船到坝上,我们又在一家人家的屋后停下船。主人也同样热情地跟甫叔招呼。我们把船锁上,从屋后的跳板上进入屋内,交付了锁匙。管船的人要留我们歇会,甫叔“不了”?就着急赶路。还有二十几里小路呢。走旱路就赶不了快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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