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如此的青灰,船体摇摇晃晃,挺吓人的。陆正丰笑了:“你这是深海恐惧症。”
陆正丰又指了指头顶,严寒抬头,惊奇地发现阴暗的天空竟然有一群海鸥盘旋,不一会,就被甲板上抛食的船客吸引了下来,张开巨大的羽翼,驭风滑翔,低空盘旋。严寒仰着头,正憨痴地看着,却被陆正丰一把抓过来,拽着去了离海鸥盘旋着最近的地方,陆正丰塞了一些面包在严寒手里,一挑眉,眼睛笑成桃花,然后开心地向天空抛撒食物,看到终于笑逐颜开的陆正丰,严寒的心情也轻松起来,他学着陆正丰,小心却又惊喜地喂食海鸥,严寒感觉被二十年人生未曾出现过的的自由感牵引着。同事们也都涌上甲板,带相机的孟晓向严寒喊话,严寒会意地摆出胜利手势。画面定格,飞翔的海鸥,吹乱的头发,放肆的笑容,以及身后的那个男人的身影,都成为严寒内心深处定格。
四小时的行程,他们终于来到大连,到了下榻的宾馆,严寒陆正丰很自然住到一个房间。这里是大连的市中心,站在窗前就能看见大连繁华的景色,安顿好行囊,陆正丰就把自己脱得精光去洗澡。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严寒对陆正丰的已经可以平静对待,上次的意外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但在严寒心中,那一幕仍然像昨天发生一样,鲜活而又惊险,陆正丰身体匀称的线条在脑海闪过还是会激起心底的涟漪,只是一想到那是陆正丰,是他患难与共的兄弟,严寒的心就重新恢复平静。“你赶紧去洗洗吧。”严寒被陆正丰的话拉回现实。“好。”说着,严寒也大方地宽衣洗澡。再出来时,陆正丰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抽了几根烟了。“别看已经立春,但大连是北方沿海城市,晚上会很冷。”陆正丰看着窗外的阴天,悠悠地说。“那咋办?”严寒随口应着。“咱俩睡一张床啊!”陆正丰笑道。“啊!”严寒惊得张大了嘴巴,陆正丰却笑着摇摇头,指了指空调。当天晚上果然很冷,宾馆却不给空调遥控器,不光他俩,别的同事也怨声载道,宾馆给每人发了一条毛毯,总算勉强过了第一夜。
☆、.31
(三十一)
第二天一大早,伴着初升的朝阳,一伙人坐上大巴,来到厂家交流学习。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外出学习不外乎是走走过场,核心技术想看也看不到。午饭后,厂家接待说附近有片海还不错,可以去走走。别的同事懒得动弹就在接待室午休,严寒看出陆正丰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喊着他出去走走。走了不到五分钟果真就看见一片海域,入海口很窄,不像别的开放式海域,有着由浅到深的海床,延绵蜿蜒的海岸,这里几乎入海就是深不见底的海域,几艘小渔船荡荡漾漾,显得高高在上。严寒立刻爱上了这里,他很想走进海里又望而却步,陆正丰也露出难得的轻松表情沿着海边漫步。不一会,严寒听见陆正丰喊着自己的名字,回头看见他在远处挥舞着手臂,严寒跑了过去,看见他手里捏着一只小海螺,严寒顿时羡慕至极,也低下身子寻找,无奈只有被海水冲刷的晶莹圆润的石子、砂砾,却再也寻觅不到小海螺。临走时,严寒失望的低着头,陆正丰忍不住笑了,将小海螺塞到严寒的手中,不住地摇头:“小孩儿一个。”严寒如获至宝,开心地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厂家给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饭店非常高档,严寒认出了接待之中曾到启天做过安装调试老技工李磊。大家熟人见面,才寒暄几句,高脚杯已经斟满了浓烈的白酒,同事们都面面相觑,连陆正丰也皱起眉头。严寒偷偷摸着自己的脉搏,仍然是缓慢但有力的跳动着,他知道自己喝掉面前白酒的后果,心跳将会驶上高速,陆正丰察觉到严寒细微的怪异举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在厂家接待,时而温情,时而悲壮,时而爆笑的劝酒声中,不沾白酒的严寒也无法幸免,在陆正丰睁大的眼前,端起了高脚杯,陆正丰阻止的举动只慢了半拍,腥辣灼热的烈酒滑过严寒的喉咙,然后流过食道,最后在胃部弥散蔓延,严寒强忍着巨大的呕吐感,不得不长出一口气缓解强烈的冲撞感,陆正丰偷笑着夹了一筷子菜让他吃了。严寒表情痛苦地环顾四周,除了陆正丰外,其他同事也都神情哀苦,刚才还偷偷往嘴里塞生鱼片的孟晓红着脸,眼神涣散。
到了第三口白酒下肚,严寒感觉想跳舞,轮渡在大海中飘荡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陆正丰惊讶地看着他,想笑却又忍着笑。在意识残存前,严寒本能的还要去抓酒杯,却被陆正丰的一只大手,擒住了后脑脖颈,然后按倒在桌子上,严寒挣扎着抬头,却没有力气,恍惚中,他听到陆正丰说:“我兄弟酒量就这些,剩下的,我全包了。”严寒笑了,他不用喝酒了,他的心瞬间放宽了,眼皮困乏得睁不开,头也懒得再抬一下,憨憨地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严寒感觉有人推搡自己,他努力睁开沉沉的眼皮,按住猛烈跳动的太阳穴,厂家的人都秃噜到桌子底下了,同事们除了陆正丰外都七仰八歪的,严寒再看向陆正丰,他的眼神迷离,脸色却白得吓人,严寒吞咽口水湿润干涸的喉咙,试探地推推陆正丰,声音沙哑地问道:“都是你干的?”只听见微弱的回答:“走。”陆正丰摇摇晃晃地起身,碰倒许多酒瓶,散落一地,非常刺耳,他几次强行起身又狠狠地拍倒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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