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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邀孟老到外面说话,问起了从调任胡家湾开始就困扰着他的问题:胡家湾各大瓷窑里面的工人加起来大概有两千多人,其中升龙窑就有六百多,人多了问题也多了起来。就拿生产日用瓷器的流水线来说,一旦开窑就意味着要面临高负荷的工作,很多工人因为长期这么劳作出现了一些职业病,主要是肩膀、腰腿这些地方出了毛病。我遇到了好些没法根治的病例,想跟孟老您交流交流,要是您能给我一点指点就最好了!
孟老一听到本职相关的事情就来了精神,立刻说:指点说不上,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好了。
薛医生大喜过望,认认真真地向孟老请教。
傅徵天看到这仗势,礼貌地对胡得来说:真是打扰了,傅勉就先借你们的房间休息,我回车里看一会儿书,要是傅勉有什么事就让他自己来找我。
胡得来好歹也是胡家湾的头号人物,别的没有,眼力还是有的。他早就瞧出傅徵天不简单同时也瞧出了傅徵天并没有跟他们深交的打算。
虽然不太清楚傅徵天的来头,但胡得来是大山里长大的人,喜欢爽快又痛快地过日子,没有那种硬要腆着脸往人家边上凑的厚脸皮!
胡得来说:好,不过你也难得来一趟,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胡家湾集市那边走走,昨天我们升龙窑刚好开了窑,出了不少新品。
傅徵天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开饭的时候宁向朗被赋予了去叫傅徵天吃饭的重任,听到胡得来发话后他忍不住瞅了傅勉一眼。
傅勉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意思是我落水了元气大伤挑不起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麻烦你了!
屁!以为他没见到他刚才闻到饭菜香味后健步如飞地跑向饭桌吗!
宁向朗认命地跑向那辆贵死人的小轿车。
傅徵天正在车上看书,隔着车窗宁向朗看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到那是本大部头!
宁向朗抬起小胳膊敲敲车窗。
傅徵天合上书摇下车窗,看到宁向朗后定定地看着他。
宁向朗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迅速切入正题:吃饭了!
傅徵天说:傅勉装虚弱骗你来?
宁向朗帮傅勉说话:他落水了,当然很虚弱!
傅徵天不置可否,下车准备跟宁向朗去吃饭,宁向朗却说:司机叔叔也没吃饭吧?叫上他一起吧!
傅徵天微讶,看了宁向朗一眼后就转身让送自己过来的中年司机也下车。
跟宁向朗预料中一样,薛医生把机会把握得相当好,在饭桌上孟老对傅徵天说:徵天,这边的病例比较典型,我可能要多留几天。
傅徵天知道孟老这样的人向来以医术为先,一口答应下来:好。
傅勉小心地说:那个我也想留在这边住几天。
傅徵天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傅勉顿时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我知道了。
傅徵天最看不上傅勉这种模样,不过到底是自家人,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不满足他。
傅徵天转头对胡得来说:老爷子,您看让他在这边住两天怎么样?
傅徵天比宁向朗大不了多少,胡得来跟他对话时却总觉得自己在跟个成年人对话。
听到傅徵天的询问,胡得来说:这有什么问题?我老胡家别的不多,就是房间多别的都不好,就是好客!他朝傅勉露出爽朗又热情的笑容,娃子你就在我们这边住下吧,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傅勉心头一热,眼睛都快湿润了。
他实在太喜欢这地方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个个都是顶好顶好的人!
宁向朗将整段对话都听在耳里,不禁又多看了傅徵天两眼。这家伙看起来冷面冷心,实际上还是把傅勉当真正的后辈来关照,时时刻刻都尽着作为堂叔的责任即使他比傅勉要小!
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
宁向朗正感叹着,窥探的目光又被傅徵天逮了个正着!
宁向朗:
他麻利地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块五花肉,热情洋溢地招呼:来,尝尝这个,我妈妈的手艺可好了!
傅徵天说:谢谢。他如法炮制地给宁向朗也夹了块肉,你也吃。
在这种友善的气氛之下,一顿饭吃得相当和谐。
傅徵天吃完饭后就回去了。
傅徵天不在,傅勉终于露出了孩子本性,兴奋地让宁向朗带着自己到处逛。胡家湾家家户户都走得很近,胡灵翠也不担心他们出事儿,任由宁向朗跟傅勉撒丫子乱跑。
宁向朗挺同情傅勉的,带着傅勉玩了两天之后就真心把傅勉当成了朋友。这天天气正好,宁向朗瞧了瞧天色,兴致勃勃地跟傅勉说:走,我带你去叉鱼来烤!
傅勉说:叉鱼?
宁向朗说:就是拿鱼叉瞅准水里的鱼儿,用力一刺下去就好!我表哥他们肯定有鱼叉,他们现在不在家,我去他们房间找找!
宁向朗向来说风就是雨,拖着傅勉就去找鱼叉。
等家伙都找齐了,两个小不点到临近码头的一处石溪里叉鱼玩。一开始傅勉还有点放不开,后来见到还是个小不点的宁向朗玩得那么高兴,也按捺不住了,捋起裤管就跟宁向朗一起跳进小溪里玩耍。
可惜宁向朗实在太小了,傅勉又是第一次搞这个,两个人忙得满身是汗都没叉到半条鱼!
不过宁向朗还是满脸兴高采烈这才是人生啊!
他们都玩得入神,没注意到另一个人已经站在溪边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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