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衣带了回来,私心也想着,现在降瑞心里难受得紧,我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无能为力,这件暖过我身体的军大衣,他肯定愿意穿!
拿起衣服走到门口,就见到林秋生也穿好了大衣,“累了一天了,你不早点休息?”
“休息啥子,过去看看,说不定还会有好戏看呢!”说话的时候,还心虚的瞧了一眼陪林林看电视的林正义。
好戏?
做道场的道士都休息了,哪里还有啥子好看的,我疑惑的看着林秋生,心里却怀疑,他是不是听我说那边打牌的人多,也想去打牌耍?
心领神会的朝秋生了笑了笑。
“我不打牌!”秋生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马上辩解,“老爷子不喜欢打牌的人,从小就教育我和秋眉,不能沾染上赌钱的习惯,整得我现在和朋友聚会都只能坐在一边喝茶。”
“打牌有啥子好的!”这点还真佩服林正义,从小二叔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农村挣钱本来就不容易,要是打牌再输了那多可惜,我也不晓得到底见过多少因为打牌而闹离婚的家庭了。
孙家是孙家坳的一个大家族,基本上住在这里的人家都有点沾亲带故,所以来吊唁帮忙的人特别多,为了能正常供应伙食,孙方才带人在院子外面用塑料搭了一个简易棚,作为临时厨房。
正要进院子的时候,听见棚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很像跑动的老鼠把摞起来的碗碰倒了,担心切好的菜和煮熟的肉食被糟蹋,我拿着电筒走进棚子,四处照了照。
不照不要紧,一照吓死个人!
人没看到,先被“啊”的一声,吓得电筒都差点掉在地上,顺着光束看去,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进入眼帘,手里拿着碗筷,一嘴的油,蹲在桌子的一角,恶狠狠的盯着我。
“哪个?”我壮着胆子问。
“哟喂,你管我是哪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哪里凉快待哪里去!”听声音,是降瑞的三姑,“先警告你,少乱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敢乱说,当心遭收拾!”
还需要我说么?我还能说啥子?!简直绝到家了,她到底有没有尊重过一下生养自己的老母亲,还没下葬呢,竟然偷吃,还理直气壮,隔得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板鸭的香味!
按照风俗,家里老人去世,作为直系亲属,不管平辈还是晚辈,都要忌口,直到入土为安为止,期间是不能吃荤腥的,连油都只能吃菜籽油,睡觉也不能像平常那样睡,只能横躺在床上,还不能洗澡,这个孙老三,就几天都能忍不住?
“你听到没有?哑巴么?牛牛脾气可不怎么样,收拾起人来也没有个轻重,你自己想清楚了!”孙方美见我没有表态,居然还威胁上了,“这里可是孙家,跟我关系好的亲戚多得很!”
懒得搭理她,只要不是老鼠糟蹋东西就成!实际上,我还更希望是老鼠,起码不用见到如此丧心病狂的一面,啥子底线、原则,都他妈喂狗去了!
我以为孙方美偷吃的事已经够出格了,没想到我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真不晓得该悲哀还是悲哀还是再悲哀!
“宝儿,晚上冷,把这个披上。”把手里的军大衣递给降瑞,“要是无聊困的话,就叫孙世刚替换你一下,或者叫叔也行,叔来陪你说话。”
“你去睡吧,我年轻,熬一两个通宵还是没问题的,倒是你才要早点睡。”降瑞接过衣服,穿在身上,“咦,怎么还是暖和的?”
“叔披着过来的,想着叔也帮不上啥子忙,也只能做点这样的小事。”我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怪难为情的,不可能直接跟降瑞说,我想用我的体温来温暖他的心,让他晓得,不管孙家有多冷,哪怕是万年冰窖,我也会竭尽全力的让他感受到人性的暖意,让他晓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乎他,关心他。
想着想着,脸情不自禁的红,被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整得很不自在,好肉麻的想法!
“你好好的待在这里,不要打瞌睡,千万不能让油灯熄灭了,叔去找你大伯说说话,这一天他也怪累的。”连忙找个借口离开,对降瑞的抵抗力现在是越来越弱了。我也没说假话,我是真的要去找下孙方才,来孙家坳的时候,公司给我发了工资,还有点奖金,加上秋生给的,一共有好几千块钱。
降瑞毕竟还姓孙,在这里代表的是他爹孙老四,我考虑好了,以降瑞的名义拿出一千块钱给孙方才操办丧事,多少也是个意思。
我以为,或者按照正常情况下,现在孙家这几姊妹应该是同心同力让老太太入土为安,只可惜,这是孙家,不能以常理看待的孙家。
还没见到孙方才的人,就听见偷吃的孙方美的声音,她速度还蛮快的,“老大,你啥子意思,凭哪点我和二姐还要出钱?”
“你又凭哪点不出,未必就不是你的妈了?”孙方久很不服气的责怪孙方美,“平时是怎么跟周围的人说的,对妈有多好多好,事实上呢?除了占便宜,你还做了些啥子事?”
“老六,怕不是你这样说话的哦?”孙方青和孙方美一个鼻孔出气,“我和老三是女儿,能跟儿子一样么?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正是因为死了的是自己的妈才回来的,你说那些话,想恶心哪个?”
“就是!”孙方美接着话茬继续,“按理说,你老六是最该多出的,妈最在意的就是你了,啥子都想着你,跟老汉儿两个对你最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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