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护士……别提了……”陈铭实习的医院几名医护人员殉职,说起这事儿心里堵得慌。
“没事就好,先挂了。”
“嗯。”
陈铭劝陈恪之几个家长也知道,陈父对陈恪之是一百个放心,陈建国对此也很支持,不过陈恪之本人没这个意向,他们也不好强求。
陈母还专门找陈恪之谈了一次话,说县城一中的本科上线率特别低,消息闭塞,考试前拿不到一手资料,学习氛围也不好。
陈恪之说,妈,你别担心了,我只是在这里呆两年,到了初三一定插班出去,年纪大一些适应能力也强一些,课程他都会提前预习,不用担心跟不上课。
陈恪之从小就不需要陈父和陈母操心,成绩没掉出过年级前五,奖状证书一大堆,关键是他还不是死读书的那一类孩子,各方面能力都特别强,锻炼身体也没落下,运动会一千五百米跑了第二,输给了校田径队的队长。而且为了防身,陈父已经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擒拿格斗动作了,陈恪之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
陈母从来没体会过“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感受,她办公室的一个数学老师,家里儿子不听话,实在管不住了,竟然信了迷信去求百家米给她儿子做来吃。陈母简直无法想象那些父母的艰辛。
七月,**的疫情得到了控制,感染人数不足五百,死亡率也稳在了2以下,覃父坐上火车终于回来了。
而他一回来,覃松雪的好日子就到了头。
陈恪之练字一直很认真,覃松雪就不一样了,心情好就认真写两笔,懒得动的时候就拿笔在毛边纸上随意画两画。覃母不懂书法,所以不管他练字,陈恪之则不关心他这些,这段日子覃松雪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覃父这次在高研班的学习可谓是脱胎换骨。
在美院学习了半个学期他才惊出一身冷汗,幸亏他从前的指导方法没有出现大的偏差,要不然真会毁了覃松雪和陈恪之。学书法,有个好的老师实在太重要了,会少走十几甚至是几十年的弯路。
为何有人未及弱冠就可以得到全国金奖,有些人七老八十却只能在老年大学吹吹牛?水平并一定不与年龄成正比。
这就是走对了路的差距。
覃父把在美院学到的东西对两个徒弟倾囊相授,他不再招任何没有功底的学生,而是开始给县书协的会员讲课。
他回来的第一天就让陈恪之拆字,用的是陈恪之最为熟悉的颜真卿。
“这一个月你们两个把眼睛给练毒,临的字和字帖上不能有任何的偏差。”
其实做到这一点对练了好几年字的覃松雪和陈恪之来说并不难,可是覃父的要求却让他们始料未及。
“把‘重’字的横画单独写出来,线条间的间距,露锋和藏锋,粗细变化都看仔细了。”覃父看了一眼发呆的覃松雪,“球球,你也来写这个字,记得别写竖画,先把横画写完再添上去。”
这种拆字练眼力的方法陈恪之闻所未闻,依言照做之后写出来的字惨不忍睹,重心都歪到了一边,更别提中间的空间分布了。
“现在晓得你的眼力差在哪里了吗?‘重’字一共七笔横画,每一画都有不同的写法,你是不是区分开了?你看你的第三笔和第六笔写法就重合了。”
陈恪之看着其丑无比的“重”字一言不发。
“继续练,今天就写这一个字,写到和你以前一样的水平就行了。”覃父说着点了根烟,转身去了阳台。
覃父扫了一眼覃松雪的字,什么都没说,覃松雪拿着笔,脸色像是吃了一斤苦瓜。
小王八蛋终于意识到不仅小篆麻烦透顶,就连曾经觉得简单无比的颜体都可以弄死人。
覃松雪觉得他的这个暑假简直一片灰暗。
世人都赞王羲之里的“之”一共有二十多种写法,殊不知每一位书法家写的每一个字,每一笔都有细微的不同。
横画,有上凸,有下凹,有在三分之二的地方凸或者凹,竖画,中锋和侧锋转换,中锋为主还是侧锋为主,字的重心,还有出锋的点,所有的要素组合起来千变万化。
书法家都有一双极毒的眼睛。
覃父看好的那两名学生还是来上课了,而且学费没有增加,仍然是一个月五百,纸笔费另算。
这两个学生都是女孩子,一个十一岁,另一个十四岁。之前年纪最大的周洲本来是想来写字的,但上了初中后他家里人就以怕耽误学业为由禁了他一切特长,于是来写字的事情也就无疾而终了。
覃父对她们仍然要求不高,每天练字时间不变,两个小时。但比之前稍微严格了一些,让她们一个画八字,另一个画蚊香。小的学隶书,大的学小篆。
覃松雪和陈恪之拆字也没瞒着那两个小姑娘,这样的方法不算机密,而且就算其他人知道了也会因过于繁琐而放弃。
而且这个暑假还来了另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不怎么待见他的人。
黎超。
随着黎超年纪越来越大,黎家和覃家的关系也越来越僵,除了过年和中秋,几乎没了面对面来往。黎家二老对覃母的意见很大,在电视上看当地新闻上出现覃母,每次都要冷嘲热讽一番,还在黎超面前不断数落覃母的不是,耳濡目染之下黎超对覃母这个姑妈自然没什么尊敬的意思。
而覃松雪见到黎超更是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现在黎兴国家里经济条件越来越差,他过年也不会收到舅舅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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