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子,她却敏感地注意到了远远隔着人群投过来的一道视线,诧异地寻着看去,却只看见了许眠季的后脑勺。
她的座位在讲台旁边,没有同桌,还是在老师眼皮底下,那里算是班上人人都想要的风水宝地,无论是谁坐在那儿,上课简直就是和老师零距离,还愁成绩不好吗?
池余晚又沮丧地趴回了桌面上,下巴搁在桌沿,十根手指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整个身子就折成了一个六十度的角,还是个百无聊赖又心烦意乱的角。
这样的视角很奇妙,好像忽然变成了小人国的小家伙,一切都显得高大了起来,而且在这样类似隐蔽的躲藏感里,她终于敢大胆地去盯着一个方位。
承认吧,不管怎样,她心里那把心火又烧了起来。
哪怕因为许眠季她受了这辈子最大的委屈,哪怕因为许眠季她心痛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没办法,真的只要她看她一眼,池余晚就觉得未来可期,一切都有希望。
高中的管制可是比初中松了不知道多少,不是因为老师不负责了,而是那种偷偷在教室窗外踮着脚窥探的事情,大多高中老师都做不出来了。
池余晚刚用自己攒的钱偷偷买了个手机,在家里连掏都不敢掏出来,生怕被自己那比特务还要j-i,ng明一些的妈妈发现了蛛丝马迹,唯一用的时候就是晚上黑兮兮的被窝了。
她把手机放在了校服里头牛仔外套的口袋里,又把耳机c-h-a好,从领口拔了出来,戴在了两只耳朵上,然后把头发拨下来挡住。
歌单里的歌没有一个准确的风格,杂七杂八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在最喜欢的歌单里面,只有那么几首歌,都是以前听许眠季在黑色乐队里唱过的。
那次之后,池余晚再也没有见过许眠季和那个黑色乐队一起在公共场合出现过,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冒险,过了劲头就没有后话了。
有一首是她的歌单里没有的,那大概是黑色乐队的原创歌,还是许眠季作的词,到现在,池余晚都还把那首歌的歌词记得牢牢的。
她背古文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和这么好的记忆力。
闭眼陶醉了一会,池余晚正在听的是一首摇滚乐,国外的不知名歌手,不知名歌曲,可是旋律还有唱腔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心。
忽然桌子被人敲了几下,不过池余晚装作没听见,她知道,这个点来的,一定不会是老师。
到耳机被人拽了的时候,池余晚才按耐不住火气要发作了,睁开眼看了一下,立马气得牙痒痒。
“出来?”许眠季脑袋往外偏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池余晚视线故意不在她脸上做什么停留,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把耳机拽回来,继续戴好,又趴下了。
许眠季y-in阳怪气地笑了一声,站着没走。
两个人就像是结了什么几辈子的仇一样,没有剑拔弩张地僵持着,不过四周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来,却因为忌惮许眠季,一个个都不敢往这边看。
许眠季忽然把手伸了过来,池余晚以为她要打自己,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却感觉后颈一暖,许眠季的手掌覆了上去,指腹摩挲着池余晚敏感的皮肤。
就是故意的,妈的,王八蛋。
这是第一次,许眠季这么明目张胆地挑逗她,池余晚僵着不懂,身上实则已经起了一层层j-i皮疙瘩,她不想承认自己觉得这样的触碰很舒服。
哪怕身体在叫嚣着,过来,再靠近一点。
她们之间有什么明显的不一样了,不比以前都是孩子,池余晚已经了解了很多,李宁在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把该让她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所以,池余晚必须要暗暗咬着自己的舌尖,才能让自己冷静一点。
“走不走?”许眠季弯下身子,故意在她耳边说话,鼻息喷洒,温温热热的,池余晚都要尖叫了。
“你把手拿开!”池余晚低低吼了一声,咬牙切齿,用看仇敌的眼神瞪了许眠季一眼。
许眠季自然地收回了那只手,刮了下自己的鼻尖就转身开了后门出教室了,池余晚把手机收好扔进座位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和许眠季碰的完全不一样,许眠季的手仿佛是带了电,每一寸的挪动都被放大无数倍传到了她的神经里,而且明明是一样的体温,她却觉得许眠季的手指很灼人。
走出了教室,刚好看到许眠季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池余晚看了看悄然无声的教学楼,抬步跟了上去。
怕什么,迟早要面对,她就是不承认自己的心,她就是要强迫自己按照自己制定好的路走下去,不管许眠季再怎样,都只能跟着自己对她的那份感情一起沉入心底。
她失望了好多次了,不要再来一次了。
一中的学校的面积比初中的学校不知道大了多少,以前要是逃课,被看到基本上就是完蛋了,因为学校小,无处可躲,逃也逃不开。
可到了一中就不一样了,在这里逃课很方便,因为学校有好几个门,作案地点可选性很强,而且就算被看到了,只要不被抓到,就是安全的。
池余晚到高中之后,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很多,她学会了逃课,甚至还做出了攒钱偷偷买手机这种以前的自己觉得大逆不道的事情。
好像她那以为消失了的叛逆期,终于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伟大而幸福的一刻,我很庆幸,剧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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