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罪犯,舒旷所做的改动,却是在这样的天才的基础上,加了危险二字。
例如谈话时身体形成的一种蓄势待发的压迫气势。这是一旦谈不拢就要果断发难置对方于死地的准备动作。
例如有意无意地打量对方的枪套,似乎是打算趁对方不备将致命武器抢到自己手中。
此时此刻秦啸的立场站在警察这方,但他还带着一颗与此相反的心。
这种来自犯罪生涯的杀气,不会让折柳起疑心。正相反,是证明秦啸与过去的自己相比并没有变化的证据。折柳这样的人,不相信真诚和坦白,更相信人的本能和习性。
舒旷所做的修改,显然更有说服力。
这家伙,搞不好是个天才。
怎么样怎么样?我演得怎么样?
呃,辛缳回过神来,很、很不错啊。
她的迟疑被做了另一种解读。舒旷撇着嘴,抓着头发。发现这个动作会毁掉发型的时候,他啊了一声,赶忙用手扒回去。
你不用勉强自己夸我啦。我知道我还差得远。
辛缳张了张嘴,许多话纠结在了嘴边。这家伙对自己是有多缺乏认识啊?现在自己该笑还是该骂还是该吃惊啊?
结果是她呃啊了半天,说不出明确的话来。
不会啊真的不错
这态度只能让舒旷越发沮丧,蹲地上画小圈圈去了。
辛缳愧疚起来,赶忙解释了几句,但为时已晚。她正为难,忽然心中一凛,想起一件事来。
沈携看到了这段表演,会怎么想?
在沈携的表演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假如这么做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那么称之为一种指点也不过分;如果是能与沈携站在对等立场的人,也可以归为互相交流相互进步。但是现在,这么做的人是舒旷,一个没有学过表演、才刚刚低空略过成为初级演员、踏进演艺圈没几天的舒旷。
沈携会怎么认为?
这不是假设的问题,而是一个真正的疑问。
会看做是挑衅吧?
这是挑战!沈携面沉如水,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巧合?如果仅有小部分接近那另当别论,几乎全套照搬,甚至大部分台词处理都一模一样,这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
只是一种善意的改进?
沈携只在众人面前表演过一次;偶有的重拍,也只是小部分段落。他不相信舒旷可以只看过一遍,只学习了不到一天,就能完全复制模仿下来。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以他为目标,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仔仔细细地研究过他的表演。或许今天的表演也被用手机录了下来。
许多新人也会通过研究前辈的演技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但绝不是舒旷这样。
完全模仿。接着挑出不完美的部分,稍加修改。当众表演出来,获得所有人的称赞。竟然能指出沈携的错处,这个新人不简单啊。
这是个处心积虑踩着他的肩膀上位的计划。
甚至那次在《暴风雨恋人》的顶撞,也可能是预演。
沈携在演艺圈混了十年,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见了太多。
再拜托你一件事。沈携打电话给辛缳,把明天我们要演的剧本给他。
这次的口气,比上一次强硬十倍。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下来;不过沈携已经懒得在意这样的细节了。
挂掉电话,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了剧本。
他会用一场完美的演出,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新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通过拙劣的模仿就能缩短的。
他会击垮他!
第18章
你为什么回来?折柳盯着昏黄灯光不能及的幽暗墓道天顶良久,忽然问道。她的口气很随意,好像不过是聊聊天气。但秦啸知道,她从不和别人聊天气。
我为什么不回来?秦啸正打开背包,检查自己手上还剩下的东西。刚刚在躲避危险的过程中,背包被突出的锐利石壁划拉出了一个口子,掉了不少玩意儿。在墓里头,没有哪一样工具是没有用处的。秦啸清点的同时,有些心疼。但转念一想,如果刚才被石壁划拉到的不是背包,而是自己身上随意一个部位,那现在两人可就没法这么悠哉了。还是幸运了。
你与我们是不同的。折柳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过来,除了干这个,我不会别的。你不同。她低了低眼帘。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扇了扇。
你是说,我可以像在监狱里整天被耳提面命的那样,重新做人?秦啸冷笑,你对一个偷溜出来的在押犯人这么说?不觉得晚了吗?
你可以不逃。
然后在里面乖乖地浪费十年生命?看着那些把我抓进去的雷子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折柳,我以为你知道,我秦啸,他并没有直视面前的女人,而是望着深邃的墓道远处。黑暗之中仿佛有一个影子潜伏着,然而映在秦啸眼里的却是一种冷冽而炽热的火光,有仇、必报!所有得罪过我的人,我都会亲手,一个一个,踩在脚下,踩得粉碎,踩成微不足道的一团烂泥。
这样的视线转了过来,落到女人身上,将她毫不客气地囚禁、镇压起来。冰冷的触感从折柳的脊背爬了上来,接着脚下变得虚浮,好像踩在沼泽之上。她无法自控,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停!
听到导演的声音,辛缳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折柳虽然在秦啸面前几次占下风,但从来没有畏惧过,可说是巾帼不让须眉。但今天她演绎的这个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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