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坐下后的韩晔开口质问,自己却突然觉得没了底气,说穿了,自己就是个奸细,被人跟踪有什么好愤懑的。
南彧漓抬眼看了看他,为他斟了一杯酒,只是说:“这个酒楼的陈酿可是一绝,你尝尝。”想了一会儿又说,“你酒量不好,少喝一些。”
韩晔只闻这酒香便知是好酒,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齿颊留香,“你准备什么时候攻打陈国?”
“你很急?”南彧漓为他倒了一杯酒,看他道,“今日是乞巧,你陪我四处逛逛。”
韩晔也看着他,“女儿节,找我作陪干什么?”
南彧漓浅酌了一口,轻声道:“据密报,旗安城中潜了陈国的细作,我想趁这时候打探一下。”
韩晔放下酒杯,“即便如此,两个大男人乞巧夜游,也太惹人注目了,徒增笑柄。”
南彧漓面色一冷,“你认为是笑柄?”
韩晔被他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摇摇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重要。”南彧漓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我本也没打算让你这么去。”
“什么意思?”看着南彧漓略显狡黠的面容,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非常不祥。
果然,南彧漓让韩晔附耳过来,只言语了几句,就让韩晔猛地一惊,“不行!你想都别想!”
南彧漓倒像是早猜到了他的反应,只悠悠道:“这是军令,军令如山,你是想违抗军令?而且,你看起来很想早日攻破陈国。”
“啪!”韩晔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搁,微眯着眼看着南彧漓,后者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南彧漓,算你狠!”
乞巧节对于旗安城的恋人、夫妻而言,或许有着特别意义,他们经历了战乱,甚至可能经历过生离死别,才会对眼前人倍加珍惜。
“娘子,小心脚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对夫妻怕是最惹眼的。丈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间尽是英气,却暗藏了几分萧索。妻子玉肌花貌,画黛弯蛾,只那一对眸子似是藏了太多的情愫,眼波流转间尽是无限风韵。
那娘子以扇掩笑,略过旁人艳羡的目光,轻轻挽上相公的手臂,两人往清水桥走去。待到行至人流不甚密集之处,那娘子陡然松开了挽着相公的手,笑意也不再,甚至有些愤愤地看了他一眼,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相公也不恼,只是笑问道:“娘子怎么了?”
“南彧漓,你不要太过分了!”韩晔低声咆哮了一句。
南彧漓却是笑意更盛,然后变本加厉地用右手环上了韩晔的腰,“娘子莫恼。”
韩晔又惊讶又羞愤,刚要发作,却听得南彧漓突然正色道:“别动,有人来了。”
韩晔转头一看,一个老妇人正提着一个竹篮走近,他顿生警觉。
那老妇人走到韩晔身前,将手中的提篮朝韩晔打开,“姑娘,买一个吧。”
韩晔朝竹篮里望了望,是一些蜡做成的小雕塑,有鸳鸯、有秃鹰、有孔雀等各种有趣的动物,还有用蜡做成的婴儿玩偶,小巧玲珑。韩晔不明所以,抬眼看南彧漓,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老人家,我们便买一对儿鸳鸯,一个玩偶吧。”南彧漓道。
老妇人笑得很是开心,忙将蜡塑递给了南彧漓,笑道:“希望两位可以得偿所愿。”
南彧漓笑着点头。待那老妇人走远,韩晔才问:“这是什么?”
南彧漓笑着将韩晔带到了清水河畔,将其中一只鸳鸯递给了韩晔,“就像放河灯一样,祈福的。”
韩晔点点头,他自十岁以后便在草原上长大,中原的习俗接触的并不多,却知道中原有放河灯祈福的风俗,因此便学着南彧漓的样子将鸳鸯置于水中,轻轻拨弄河水,蜡塑便随河流飘远了。
“要许愿吗?”韩晔突然问。
南彧漓看他,点了点头。韩晔蹲在河岸,双手合拢在胸前,河岸旁高悬的灯笼映着他绝美的容颜,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只在片刻静止了。韩晔许完愿抬起头,却发现南彧漓正出神地看着自己,一时有些促狭,“走吧。”
南彧漓回过神点了点头。两人同行于河岸,看着不少的情侣也在河中放了蜡塑,一时间满池尽是蜡塑。韩晔有些失望,他早已辨不清哪一对才是他们放的鸳鸯了,或许刚才应该刻上名字的。
“你方才许了什么愿?”南彧漓突然问。
韩晔看着河面摇了摇头,他不愿说。
南彧漓轻轻一笑,也不勉强,“心之所往,心诚则灵。”
韩晔仰面看他,微微点头,“心诚则灵。”
乞巧时候的夜市总是热闹非凡的,人群摩肩接踵,韩晔甚至觉得怕是整个旗安城的人都涌到这儿了。
“有小偷!抓小偷啊!”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叫。
紧接着,人群中便是接二连三的惊呼声。
韩晔挽着南彧漓的手骤然一紧,南彧漓也是轻轻皱眉,然后对韩晔道,“你待在这儿,我去看看。”
韩晔本想同去,但想到自己这一身打扮颇为不便,便只得一个人待在原地,心下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却觉不出什么异常,忽然,耳畔有细密的风刮过,回眸间,一青衫男子正悄无声息地从他身旁经过,他的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奇的是,那男子脚下竟没有一丝声响,只一瞬,那男子便是渐行渐远了。韩晔安静地跟上了他,直到行至一清冷的巷弄,那青衫男子突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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