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行色匆匆的他,魏严漠很是讶异,“元帅来得这么早?有什么要事吗?”
南彧漓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拖着魏严漠进了屋,锁好房门,“我见到韩晔了!我看到他了!”
魏严漠也是震惊,“什么?”
南彧漓低沉了声音,理清了思绪,将昨晚在宫中与韩晔相见的情形尽数说与了魏严漠。
魏严漠也是颇感意外,“只听声音,元帅可以确定吗?说不定是秦钰。”颜暖向魏严漠提过秦陌馆与秦钰,他多少有所了解。
南彧漓点了点头,“我去了秦陌馆,所以更加肯定,那人是韩晔。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韩晔说过他想要过随心所欲的生活却竟然涉足阴谲波诡的内宫,南彧漓知道韩晔一定有事瞒我。
魏严漠突然欲言又止,南彧漓警醒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魏严漠在心中做了一番权衡,终于决定告诉南彧漓,“当时,你拒不出兵被陛下收押,我找上了韩晔,他说,一定会救你出来。后来果然如他承诺,我在济世药庐看见了你们。”
南彧漓心中一紧,“你是说……他为了救我,做出了什么牺牲?他离开是为了……救我?”他的手掌不自居地握紧,指节渐渐发白。
魏严漠犹豫着点了点头,“可能是这样,但也只是猜测。”
南彧漓突然握拳重重捶向桌面,他很生气,他告诉过韩晔,永远不要为他做出任何牺牲,否则自己只会恨他,但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痛。
魏严漠看着他,不由出声安慰,“元帅,如今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或许,韩晔另有苦衷,更或许,那人并不是韩晔。天地广博,人有相同,物有相似,未见其貌,到底不能妄下断语。”但魏严漠明白,只那一句声音,便是可以将南彧漓拉出泥淖的唯一绳索。
南彧漓颔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或许,有个人可以为我解开疑惑。”
早朝后,南彧漓并未像往常一样即刻回府,而是在御花园中邀约了宋英。
宋英对于南彧漓的相邀有些意外,却还是如约而至,“不知南元帅相邀,有何要事?”
南彧漓未言先行了一大礼,弄得宋英有些不知所措,他诧异地扶起南彧漓,“元帅何以如此?下官实在承受不起。”
南彧漓看着宋英,神情颇为严肃,“我有一事相询,望你如实相告。”
宋英瞧他严肃的样子,知道所问之事定是极为重要,当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元帅请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荆慕楚行刺一事后,你可有见过韩晔?”
宋英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怔愣住了,“什么?”
南彧漓点了点头,“我是说,中秋夜宴之后,你可有见过韩晔入宫?”
宋英思考了一阵,点点头,“当时元帅被拿下狱,韩副将曾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宿,后来陛下终于肯见他。”
南彧漓浑身一震,“他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宿?”南彧漓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谁狠狠抓了一下。那样孤高的人,竟为自己纡尊至此,南彧漓心中当真五味杂陈。
宋英点头,忆道:“后来陛下与韩副将在勤政殿内谈了很久,之后,韩副将便独自出了勤政殿,应该是出宫去了。”
南彧漓抿紧双唇,在韩晔离开的前一日,他问自己是否愿意提前兑现那一年之约,或许,那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当初答应了他,或许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那后来呢?”南彧漓的声音变得滞涩,他开始害怕听到宋英的回答。
宋英疑惑道:“后来,下官便没有再见过韩副将了。”
原来,梦境与现实只有一步之遥,天堂与地狱也不过天涯咫尺,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韩晔,这样的感觉,我也让你经历过太多次了吧,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如今唯一可能知道韩晔去向的只有陛下了吗?南彧漓倚在御花园的假山石上,方寸大乱。突然,空中划过一阵清脆的啼鸣,一只大鹰扑腾着张开翅膀,啸过树梢,稳稳地停在了假山上。
南彧漓一惊,紧接着听到一声嘹亮的鹰哨响过,眼前,一个皮肤略黑但样貌清秀的姑娘宫装束发地站在御花园内。刚才还在假山石上威风凛凛的大鹰忽而扑腾着落在她的手臂上,模样温顺但眼神依旧凌厉。那姑娘瞥了南彧漓一眼,而后微微屈膝一礼,并未出声。
南彧漓恢复了神情,对她轻轻一点头,看着停在她臂上的大鹰不禁好奇道:“这是宫里的鹰?”
那姑娘看着南彧漓点了点头。
“你是驯鹰师?”南彧漓问她。
姑娘犹豫了一会儿,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南彧漓看得奇怪,不禁问她:“你……”
那姑娘不待他说完,便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而后突然转身离开了。
南彧漓在她身后看得诧异,通过她的手势和姿态,他已猜到这姑娘可能有哑疾,但瞧她步履轻盈,身形矫敏,不像普通的驯鹰师,更不会是一般的宫女。南彧漓不由地安静跟上了她。
那姑娘倒是毫无察觉般,自顾走着,臂上停着的大鹰也是异常温驯。但出乎南彧漓意料的是,她竟然越走越偏远。直待行至皇宫西角一处略显荒芜的院子,南彧漓有按捺不住了,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当他想出声拦住那姑娘时,她竟突然停下了脚步,随意地抖了抖腕子,大鹰便尖啸着飞走了。她慢慢转过身子,望着一片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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