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不理会杜知书的抗议,自顾自地讲著,自顾自地绑好绳子,换用手指抠住山壁吊稳,另一手拔出斧头抓住了绳头,对准了那棵树,就要甩去……
「……」看来是阻止无效,杜知书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
「在那不久之後,我就死了。」
林百川将手中的绳子在空中大大地甩了好几圈後,往那棵树抛射出去,斧头挟带著强大的力劲,直插入树干内整个消失,绳子一头就此固定在树上,另一头握在林百川的手中,他稍微拉了拉绳子确定牢固的程度,绷得紧紧的绳子,真是多一分太长少一分太短……
「会死的……会死的……」杜知书脸色惨白,喃喃念道。
「没关系,我已经死了。」
说完,林百川抓紧绳子,钩在岩壁上的手指一放开,用脚在岩壁上补了一蹬,就带著杜知书盪向了那棵树……
「可是我还没死啊啊!!!」
杜大天师又回盪了。
这一次,除了惨叫声回盪,他本人也亲自参与了回盪……
藤绳的弹性极好,这一人一尸从岩壁盪到树下,又绕了一圈盪到了树干上,林百川紧紧抱住杜知书在树干上站稳身子後,捏了捏已经吓到把他当龟壳把自己当乌龟彻底收缩的杜知书。
「再一次。」
「什麽?」
「上去了以後,要好好照顾自己。」
「什麽再一次?呃啊啊……」
林百川拉著绳子,再一次从树上往下跳跃,这次他跳得非常用力,因此回弹的幅度也更大了,两个人盪得好高好高,在半空中,已经可以看见远方的河岸……
但同时杜知书也听见了那熟悉的「喀喀喀嘎嘎嘎」……
这麽小根的树干根本承受不住他两的重量,用它当支点盪来盪去再加上方才林百川那一猛跳,眼看著耳听著就要断裂……
无论是踩在上头还是再盪一回,都必摔无疑了……
林百川突然扯住了杜知书将他从自己胸膛前扯开,在盪到最高处即将转下的那一刻,手一提用力一甩,竟将杜知书整个人就往河岸的方向抛了出去……
这一抛算是用尽了全力,由下往上又从那麽远的地方抛,甚至还是在半空中藉著回盪之力来抛……远比当时将鱼怪给抛上岸还要来得高难度。杜知书在空中也不知道飞翔了多久,因为事出突然他来不及闭上眼睛,就这样一路看著断崖、河面、河岸……景色一幕一幕从他眼前快速闪过,最後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棵绿油油的大树丛……
靠!又是树啊!
杜知书连忙用手护住头脸,整个人就往那树丛砸下去……幸好这棵树生得非常巨大,枝繁叶茂,一路从树上滚到树下,除了被树枝刮了一身小口子外,倒是没有摔断还摔坏什麽,连落地的那一刻都不怎麽觉得痛,大部分的力道都被那亭亭如盖的大树丛给抵销掉了。
「咳……咳……」脸是挡著了,但嘴巴因为叫得太过张得太大,没能全部挡住。杜知书一嘴的树叶和泥沙,边挖掏边咳嗽,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咒骂著林百川……
「死家伙!人哪能这麽抛的?当我是球啊!」
要是没抛准了,直接摔到地上去或直接横著撞向树的话,我不就从人球变尸球了?
话又说回来,什麽都算得准准的林百川,莫不会是认准了这棵肥树在这挡著,才那麽坚定又果决地将他抛过来?
欸……那林百川呢?他又是把自己抛到哪去了?在把自己抛了出去之後……那棵树……
杜知书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还有些踉跄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奔到了崖边望下看……
哪里还有树的影子?哪里还有林百川的影子?
除了一截断掉的残干在那,什麽都没有。
「林百川!林百川!」
杜知书趴在那,对著深不可测的崖下大声叫著,但除了瀑布声外,也没有任何回应。
「林百川……」
所以他说没关系?
因为已经死了,就算从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顶多也就是从会说话的死人变成不会说话的死人,顶多从会动的死人变成不会动的死人,顶多从完整的死人变成尸骨无存的死人……反正都已经死了,所以,没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
那个男人……那个死男人,这麽漂亮的……方才还在和他有说有笑(?)的……一直都在为他著想的……
怎麽会没关系?!
杜知书咬了咬牙,站起身。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距离天明的时间所剩不多,他得赶紧把林百川找回来,会说话也好不会说话也好,完整也好断手断脚也好……
「老子和你……就这样几口气几句话的缘分……我不要!你是我的僵尸,还没给我做牛做马做够本哩……你给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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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杜小蝎 25
「小道长,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你去吃屎比较快。」
杜知书结著一张屎脸,粗狠地将困在老爹尸体内的鱼怪用绳子绑成肉粽,半拖半拉地将它给推进一个低矮树洞中,和先前已经拖进来放好的瘸子塞在一块,以免等他回来时发现一个变成尸乾一个变成鱼乾……
要不是这条死鱼,他也不会掉到河里、冲下瀑布,而林百川也不会因为要救他,摔到死不见尸……
越想越是恼怒,杜知书抬起脚来对著鱼怪的屁股用力踢了两三下,要不是赶著要去寻林百川,他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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