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孔雀”换回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嗒嗒嗒嗒踩着节拍清脆无比的走进来。她把教案往桌上一扔:“把运动会两天的作业拿出来,我挨个检查。”
今天破天荒的,“雌孔雀”居然没有做测验。苏峻平估摸着是刚开完运动会,人心涣散,做不做效果都一样。
他早被有先见之明的陈一霖督促做完了英语作业。英语作业依旧是报纸,油墨印了他半个手掌,勉勉强强做完了单选和完型,看到后面整整两面的阅读理解,苏峻平哀嚎着拿过陈一霖的报纸,刷刷刷抄上了。抄的时候还多长了个心眼,在原文上随便扒拉几条线,表示自己是认认真真看过的——“雌孔雀”走过瞄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冷嘲热讽的走了。
他浑浑噩噩上完第一节课,在“雌孔雀”拖了五分钟的课间里,抓紧时间睡觉。
苏峻平几乎是瞬间进入深度睡眠,文兄在旁边天南地北胡吹的大嗓门也没有打扰到他的梦境,直到——他被人推了两把。
“草你妈!”苏峻平眼皮像胶水似的黏在一起,他花了强大的意志力才睁开,正准备狠狠地揍一顿那不识相的家伙,见着是陈一霖,他深吸一口气把火气按捺下去。
“不好意思。怎么了?”
陈一霖抬了抬下巴,顺着他的指点落到前门口,有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在门口窃窃私语,其中一个瞥他一眼就捂着嘴笑上半天。
苏峻平没好气地说:“不认识。”
说完就想睡觉,王文杰从他背后一把抄起:“别睡啊左护法。春宵一刻值千金,人家姑娘找你呢,快去啊。”
说完眼神暧昧的挤了挤眼。这人长得精瘦,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这一笑连眼睛都找不着了。
不止他,他们班男生都十分默契地吹起了口哨,“嘘嘘嘘”个不停,苏峻平有点烦躁,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插着口袋,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
有一胖子咬着牛奶吸管含含糊糊的说:“真好啊,我也想这么拽的从女生面前走过去。”
王文杰瞧瞧苏峻平清瘦的背影,再看看胖子小山似的吨位,意味深长地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兄弟,下辈子吧。”
胖子气的要和文兄决斗比赛掰手腕,胖子惨败,引起笑声一片。
苏峻平没看见这精彩一幕,他一出班门,好像就进入了女生的地盘,那两个女生中的一个笑嘻嘻拉着他就走,他们班的女生唯恐天下不乱的在后面推他,他就这么毫无战斗力的被拖到了楼梯的拐弯口,避开了老师和摄像头。
姑娘都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这两个陌生的女生,其中一个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额上那一撮厚厚的齐刘海盖住了她面上的神情,只有红得像脑血栓似的耳朵泄露了她的心情。苏峻平大概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也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尘不染的白球鞋。
那个笑嘻嘻的姑娘推了她一把说:“你说呀,害羞什么,都到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推得很用力,那姑娘本来就有些木讷,这么一下子重心不稳往前扑倒,苏峻平没多想顺手捞了她一把。
这么一点肢体接触好像什么了不得的证据,旁边看戏的女孩子大声的“哟”了一声跑开了,一时间这个狭小的转弯口只剩下他们两个,外带几对名副其实的情侣。
苏峻平立马把手规矩的放到背后,脚尖搓着地面,眼睛盯着栏杆外,只有眼角余光偷偷摸摸看着那脸红的滴血的姑娘。
他本来睡的迷糊没有仔细看,这时候仔细打量才发现是个剪着齐肩短发的女孩子,齐刘海,别出心裁的夹了个巨大的荷包蛋做发夹。
荷包蛋姑娘看苏峻平一脸忧郁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好像有点吓傻了,过了会儿才从袖口拿出一封粉绿色的,皱巴巴的信,丢到他怀里看也不看就跑了。
苏峻平见她确实走远了,才把信拿出了瞅了几眼:上头仿佛印刷体的字写着班级姓名,右下角写着“苏峻平收”,用修正带涂了厚厚一层。
听见上课铃声,他把信往口袋一揣,走进教室。
刚才那姑娘的“哟”惊天地泣鬼神,估计连隔壁楼都给惊动了,苏峻平一踏入教室立马升级为班级红人,最不安分的王文杰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探他的口袋:“来让兄弟瞧瞧。”
苏峻平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文兄,你很懂嘛。”
“那是,我的前女友能从这儿排到门外的好吗。”该单身狗大言不惭的再接再厉,松开苏峻平的脖子去掏另一个口袋,被他掏了个正着。
“嘘!左护法的情书!看一次十块钱啊,排队排队不许插队,不许拥挤!讲究素质好不好!”王文杰实在是有做奸商的潜质,站到椅子上,对着还没拆封的情书一声咳嗽,声情并茂地瞎念了起来:“卿卿——”
“亲亲谁呀?”“雌孔雀”正好霸气威武的走进来。
王文杰立刻啪叽一下屁股贴上椅子面,把情书从下方丢给苏峻平,十分淡定地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亲我自己,亲着玩呢。”
“雌孔雀”意味深长的扫了一圈,忽然一笑。那笑如昙花一现,却把大家激得一哆嗦。
她微笑着说:“那你亲一个,我还没见过亲自己的。”
坐在后面惨败于王文杰的胖子找到了翻盘的机会,十分谄媚的鼓起了掌,一边大声鼓掌一边煽动:“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
“快点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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