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破怒道:“我杀了你!”
李檀弓说:“杀了我就更没有人能找到渔火婆婆了,全天下她只有我这一个弟子。”
长孙破说:“我杀了那娃娃!”
“你要是杀他,我立刻自杀,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渔火婆婆,你这辈子反正只剩三个月了。”李檀弓说。
他说这些话时背上冒了点冷汗,因为在他的贴身口袋里有两粒“君子常归”的解药,先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们与渔火婆婆分别时,渔火婆婆给他们一人一颗药丸,一只引路小蜂,吩咐说:“十月初十前到太湖来见我,若是赶不及,便服下这颗药。”十月初十距离那天正好一个月。
长孙破沉吟良久,才说:“好,我答应你。但这一路上你都要听我话,等我拿到解药,我便将你们统统吃掉,一个不留!哼!”
李檀弓对天竖起两根手指发誓说:“保证听话。”
时间紧迫,他们当晚就出发。满鱼儿引着他们来到河底通道的出口,那是一片隐蔽的河滩。
外间月色朦胧,河滩上细白的沙砾闪着银光,沿河的密林里树叶随风起伏。李檀弓刚刚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正在心旷神怡的时候,猛然看见不远处树枝上吊着一个黑影,晃来晃去,像是个死人模样,他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死人是一个锦衣卫,用麻绳倒吊着,刚死没多久。
长孙破断定:“是我女儿杀的。”
“你怎么知道?”李檀弓问。
长孙破说:“我女儿知道我喜欢吃穿官袍的,所以她把他倒吊着放血,可惜她忘了我不吃死人。
李檀弓一阵恶心,想把死人解下来埋了,又担心没时间,于是把那人的衣服剥了烧掉,以免仇家找上门。长孙破父女再怎么不济,也是和他穿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又走了一阵,这次他们发现更不得了的东西,是摆渡婆长孙愁的坎肩。坎肩上有一片暗色的血迹,还写着一行字:此女滥杀无辜,屡教不改,断不可留!
字后面还有个阴阳鱼图案,但画得不太对,就鱼眼睛是白的,其余都是黑的。
长孙破看到那图案便吼了起来,吼声简直摧心裂肺,惊起林中无数飞鸟。
李檀弓吓得不轻,连声问:“怎么了”
长孙破白发飘荡,两袖鼓风而起,脸上的表情似狂似癲。他猛然抓起李檀弓,悲愤地说:“逍遥山阳明老贼杀了我女儿!”
“啊?!”李檀弓几乎被他扯散,心想这又是哪一出啊!不带这样的!
“女儿啊!”长孙破把李檀弓扔出好远,扑倒在地,老泪纵横,“愁儿,我的女儿啊!”
他一哭,满鱼儿也跟着哭起来,直喊:“娘!我要我娘!”
李檀弓爬过去捡起那件坎肩,看那上面的图案,问:“这个难道是逍遥山的标志?”
长孙破怒道:“废话!”
不可能啊!李檀弓心想,逍遥山好端端的杀摆渡婆做什么?她又不是东厂的人,就算她每个月发一次疯,那也不碍逍遥山什么事啊!再说她杀的还是锦衣卫啊!
“我的孝顺女儿啊!”长孙破霍然跳起,如狂风般冲入密林,只听树木摧折的巨响砰砰啪啪。然后他狂啸呼号地又冲回来,怒吼道:“我要杀光逍遥山!杀得一干二净、血流满地、鸡犬不留!我要将那阳明老儿撕成八百片,将他的狗头祭在我女儿的墓前!”
李檀弓拉着他心说,等等,等等,你都没看见你女儿的尸体,就看见她一件衣裳,你怎么知道她死了?你这脑子简直……
他还没想完,就被长孙破隔空劈倒,双膝跪地。
长孙破说:“好!阳明老狗杀我的女儿,我就让我的徒弟杀他!”
李檀弓刚想问你也有徒弟?接着就感受到脑后和脖子上有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自主地就磕了三个响头。
长孙破说:“你就是我的徒弟,徒弟,我现在就带你去逍遥山,杀尽阳明门下弟子,为你师姐报仇!”
杀
长孙破指着李檀弓对阿九说:“你太小,不能当我的徒弟,就当我的徒孙吧,快去拜见你师叔?”
李檀弓连忙摇头,阿九当然不会明白,傻乎乎地喊了声:“师叔。”
长孙破说:“好孩子,从今以后你和你的师叔都是‘天魔殿’的门人,我们天魔殿虽然人丁不旺,可个个都是能独步武林的高手。现在你们一起朝西方跪下,给祖师莫天魔磕头。”
什么玩意儿啊?!
祖师爷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叫什么“莫天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长孙破你十多年前,不是名门正派的首领吗!
李檀弓简直要哭了。
没办法,他被强压着一连磕了九个头,阿九也跟着磕。随后长孙破尖啸数声,夹着这一大两小向东狂奔而去。
他们走后许久,树上的麻绳被一支飞镖射断,那具裸身尸体扑通声落在地上。
常缺带着两个人从树林中走出来,查看了一番后吩咐道:“你们去跟着长孙破。”
其中一个随从说:“那老疯子不好掌控,会不会有什么闪失?”
常缺没说话。
另一个人问:“这死人怎么办?”
“埋了。”常缺说。
长孙破逆风而奔,胸中悲愤异常,连连狂啸。李檀弓被捏着脉门连大气也不敢喘,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他心想:怎么搞的我明明是指望着逍遥山救命呐!我不要什么天魔殿、地魔殿的师父,更不求什么回报,我只想把阿九交给阳明真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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