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不!
不!!
不!!!
我不愿此生都在他心中是这般不堪!我不想再为娼!
他胸中鼓起一阵冲动。
要怎样才能离开落霞阁,离开春华街?
靠自己攒钱,不知要攒到何年马月!那时,江慈心人在何处他都毫无头绪。
他慢慢起身,心中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为自己开解道:卑鄙也好,可耻也好,能离开落霞阁,眼下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繁羽缓缓站直身子,手里紧紧抱着那面小鼓。
他涩然,声音微颤:“……怜荷,你先回去吧,我不跟你走了。”
怜荷听了却不明白:“什么?”
繁羽吸了口气,声音稳了稳。
“我,我说,我不走了。”
怜荷奇道:“你说什么?不走了,你要留在此……?”
他说完朝着那两个不好相与的大侠看了看。
那两人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江慈心眼神一眯,好似十分烦躁。而欧阳情则是眉头微拧,不太明白这面前红衣少年想要做什么。
“我想求两位大侠带我一同离开!”
繁羽朝着那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完这话,更是额头点地,恳求切切。
那黑衣剑客手臂交于胸前,嘴角微勾,冷哼一声。
“带你离开?凭什么?”
繁羽低着头,哀求道:“我自幼被卖入娼馆,以色事人,自然希望能离了这火坑……”
话未说完,却被江慈心打断,他毫不客气地说:“火坑?我看你很是享受!”
繁羽闻言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
他似乎可以听到自己胸腔内的崩落毁坏之声。
他猛地抬起头,望着那满脸鄙视的剑客。
剑客睥睨之态,正是知道了那晚他在人身下神色缭乱,痴态毕露的模样。
那句话打入他心脏,让那颗颤动不已的可怜肉块停歇了片刻,使他声音内原本的惴惴不安不见了。
“那天晚上,我曾帮江大侠遮掩过。”繁羽面上的不安随着照射到的月光而消逝,成了一片坦然,带着几分破釜沉舟。
“所以呢?”江慈心眼帘半盒,微偏头,打量着似乎有些不同的小倌,“我就必须带你离开?”
繁羽眼角抽动,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有几分无赖。
也是自己将那片刻遮掩之恩看的过高了。
他又低下头,“还望江大侠看在繁羽救……出过绵薄之力,带我离开锦南城罢!”
他本想说救过这人,可是一想这人功夫何等之高,何须自己来救,自己那时也是怕被灭口才会为这人掩饰。
豁出一切想要让这人带自己离开,却不想这人原来并不将那晚放在心上,看来……他又自作聪明了。
一直未说话的白衣人,听两人方才之语,似乎猜到了几分。他伸手按住江慈心肩头,问他:“慈心,这是怎么回事?”他先前看这两名少年危难之时也互相照顾,不曾抛下对方,故对他们存有几分善意。眼下见这少年有所求,不禁出言相问。
江慈心立刻换了副面孔,极为乖顺地道:“师兄,先前我来探宋府,一时不察,中了金银楼的暗器,惊动了官府。逼针之时,躲避在此人房中。”
“只是也说不上什么要人帮着遮掩,我只是借了个浴桶躲藏罢了。”话中更是看不起这小倌,这点小事也要拿来要挟,真是人品低劣。
欧阳情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清冷之声难得带上几分责备之意。
他缓声道:“慈心,既然确有此事,何必抹去他人的善意之举。师父为你起名为慈心,你可还记得为什么?”
江慈心看他都搬出师父的名头,虽是不愿却也毫无办法,知道今日是非得带着烦人的男妓走了。只是思来想去仍是忿忿不平,不由对着师兄道:“师兄,都说君子施恩不望报,此人实在……”
欧阳情一双晶亮眼眸对着他一看,江慈心就没了声。
“那你可知,知恩不报是何人行径?”
江慈心哑口无言,只得低声道:“我晓得了,我们带着这人一起走。”
欧阳情见江慈心答应,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仍跪在地上的繁羽,道:“这位小兄弟,既然于慈心有恩,我们师兄弟是该帮你。”
繁羽原以为此事已是毫无可能,没想到这白衣人几句话就将江慈心给说服。
欧阳情看着冷若冰霜,却没想到是位如此通情达理之人。
繁羽柳暗花明,连忙对着欧阳情又磕了几个头,颤声说:“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欧阳情道:“不必如此,起来说吧。”
江慈心看他满脸喜色,又是不爽地一哼,正想提着轻功往后门而去,又被他师兄叫住。
“等等。”
“又怎样!”声音听着似乎有些发脾气。
不想他师兄并未理睬他,而是对着繁羽平声道:“马匹不在此处,我平素不喜与人相触,就让慈心带你同去吧。”
繁羽点点头,心内对这位冷面的师兄越发敬重。连他不愿与人接触的怪癖,也被繁羽看做是高人的不同寻常之处。
另一边江慈心满是不愿,碍于师兄命令,只好对着繁羽冷声道:“喂,你还不过来!”
繁羽心下砰砰跳,忙应道:“是!”
走到半途,却想起什么。
一旁的怜荷已然看傻,只能长大嘴望着他们。
繁羽走上前,将自己手中小鼓放在他手中,有几分不舍。
“我走了,你回去就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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