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贺崇一身打扮不像是普通人,扶了扶眼镜:“您这找错地方了吧?”
贺崇说:“应该没错,当年那个孩子就是被扔在这里的。”
老太太说:“不可能的,我抓了好几个去丢孩子的,都是工作不那么清白的,你这亲戚的孩子,总不至于是那些女人生的吧?”
贺崇说;“这些家事比较复杂,孩子母亲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您看看这个。“
贺崇拿出手机,打开那张襁褓的照片:“这个襁褓就是孩子身上的,价格不便宜,孩子母亲应该拿了赡养费,或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您有印象吗?”
老太太拿过手机,对着窗外的光仔细瞧了瞧:“男娃还是女娃?”
“男孩。”
“男娃的话,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大点的,只要身体健康。“老太太眯着眼,“但是你就拿一块襁褓,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她看了一会儿,把手机还给贺崇:“不记得了,应该是没见过。”
贺崇说:“这个孩子现在大概十八岁,算了下时间,大概就是您当年值班的时候扔的。”
老太太说:“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那里,总有些人见缝c-h-a针,哎,你在我这里问,还不如去问问当年卖这襁褓的,十八年前能买这种襁褓的,我们这里还真不多……”
贺崇刚想说自己已经查过,老太太的媳妇从旁边经过,突然c-h-a了一句嘴:“什么襁褓?”
贺崇说:“是包在孩子身上的襁褓。”
“诶,给我看看。”
贺崇把手机递给她,媳妇看到这襁褓,突然说:“妈,这不就是当年那个叫什么哥的,就是那个很有钱的,抱着孩子的男的,给孩子包的襁褓吗?”
贺崇有些急躁:“是什么哥?你认识?”
老太太的儿媳妇被贺崇吓了一跳:“诶,我,我以前在一家饭店打工,那个人总带孩子来吃饭,叫什么哥来着……”
贺崇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冲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些;“麻烦想一想。”
老太太的儿媳妇今年四十多了,记忆力大不如前:“这人我真不记得叫什么了,那个人是从外地来的,带着一个孩子,很有钱的,但是估计在躲什么人,就偷偷猫在我们这里。他那时候在这条街上很有名,花钱如流水,一来就收了好几个狗腿子,那个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他亲生的,奇怪的是吃的用的都很好,孩子也很漂亮。那时候我还怀着老二,看那孩子吃穿都好,他来吃饭时,还想去讨个交情,看能不能捡点孩子用旧的东西,他还开玩笑说可以把孩子也一起给我。”
听到这些,贺崇的心突然变得安稳了些,看来以撒很有可能是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扔的,也就是说,或许他可以让方以撒实现找到父母的心愿。
“那个孩子的亲生父母你有没有见过?”
儿媳妇摇头:“这个真没有,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男的带着这个孩子,后来我要生了,就没在那里工作了。”
贺崇问:“能不能再想想,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麻烦了,但是这个真的很重要。”
儿媳妇想了想,说:“要不你等会儿?我去问一下。“
贺崇说:“麻烦了。”
这一问,就等了快一个小时,贺崇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看手机,老太太的儿媳妇打了好几道电话,还出了一趟门,再回来时,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着沙发上的贺崇,脸色不太好看。
“听说你在找人?”
贺崇站起来:”对,请问您是?“
女人骂道:“你找的那人,还欠了我三千块钱没还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这还没算他的饭钱,当年的三千块,你知道现在值多少钱吗?”
女人对着贺崇就是一通痛骂,老太太的儿媳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表情有些尴尬。
这种情况周媛早见识过了,这女人也是精明,什么消息都不透露,上来就要钱。
她偷偷对贺崇说:”贺董小心讹钱的。“
贺崇说:“我知道。”
女人骂了一通,在凳子上坐下来,翘起腿:“你在找他,我也在找他,当年做小生意不容易,这钱,我是一定要他还的。”
“你要多少?“
女人点了支烟,另一手摊开手指,比了一个“三”:“在我这里借钱,都是三分利。”
三千块钱按三分利算,现在近百万,贺崇面不改色:“还钱要见字据,这样,你把字据拿出来,我替他还,然后你把他的消息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找他。”
上当受骗那就不是贺崇了,只需要借条上的名字,这个人的祖上三代,贺崇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女人哼了一声。
贺崇又说:“消息我可以另外付费。”
女人抖了抖烟灰:“行,你们都在这里听着了,这位大老板可是说要还钱的。”
她从包里皱巴巴的纸拍在茶几上:“看清楚日期,先把钱还清,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对面突然安静了。
贺崇盯着这张字据,面色y-in沉,嘴唇隐隐有些发白。
女人还以为是贺崇不认,从凳子上站起来,把那张借条抢了回来:“这可是你说要还钱的!”
“周媛,转五万块给她。”
贺崇猛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一脸震惊的周媛还在发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连点头:“是!”
女人顿时火了:“你竟然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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