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御宅屋从快捷酒店出来,马路上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小宁一瞬间不知道该往哪去,失去了方向。
他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回了学校。
或许是前一晚在马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着了凉,下午小宁就开始有点咳嗽,他心情不好,也没去理,到了晚上发起低烧来了。
他一个人到药店买了退烧药,直接吞了下去,过了一会,胃开始疼。他才想起他在图书馆做了一下午作业,水没喝几口,饭也没吃。
他发着低烧,胃疼,人很难受,脑袋好像被念了紧箍咒,一抽一抽的。他强忍着回了宿舍,一言不发躺倒在床,宿舍的人也没在意。
他还等着周旭的消息。
周旭说了这么过分的话,难道不该跟他道歉吗?难道不该求着他和好吗?周旭就算不喜欢他,还不是照常捅他屁股捅得那么开心。他们什么没底线的事都做了,他舔过了周旭的性器,周旭吻过他臀瓣,还一下一下地啃,这些举动放在任何一个别的人身上,小宁都想象不了自己能做出来。他还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周旭,虽然他是男生,但是男生的第一次也是第一次,难道周旭不该有点责任感?
就这么想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周旭才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对不起。”
小宁等,等下一句,等了十五分钟后他才反应过来,没有下一句了,只有这一句。
小宁全身发冷。
什么意思?道了一个歉,就什么事也没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不说和好,不说任何其他一句话,是打算当做从来没有过他这个人吗?
小宁突然悲哀地发现,即使做爱做得很舒服,也不代表什么。
周末结束,新的一周开始了。小宁断断续续地咳嗽跟低烧,他继续吃自己从药店买的退烧药,懒得去看医生。不如说,他什么事都懒得做了,上课的时候晕晕乎乎,根本听不进去,一直想着周旭。打工也不想去了,图书馆也不想去了,他突然发现做什么都没意思。
到了周三咳嗽还是没好,反而加重,奶茶店的打工也没法去了,小宁请了假。他把周旭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但周旭不再给他打电话。
到了周六,不止咳嗽,还发起高烧,终于起不来床了。
舍友们发现小宁不对劲,把他送到校医院,才发现小宁得了肺炎。医生骂,持续发烧跟咳嗽,竟然不知道到医院看医生,长这么大脑子怎么不长。舍友们你看我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小宁持续发烧了一周。他们只看出来小宁这一周心情非常差,怀疑他失恋了,小宁从没说过一声他身体不舒服。
医生开了诊断,要住院三天打吊瓶,三天之后看情况再说,出了院也必须好好休养一阵。
小宁已经烧到了39度多,只知道躺在床上昏睡,又难受又伤心。
他都生病了,周旭竟然一点也不关心。
说完一句“对不起”,就什么也没了。
周旭的意思是,就这么结束了吗?
小宁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可以这么伤心,这么难受,心脏好像被人挖了一块,又疼又空。
他难道要一无所有了吗?
他曾经为一无所有做好了准备,有信心面对一切,不惧怕困难,也不惧怕孤单。
那个时候的他好像已经很遥远了,现在的他害怕一无所有,怕得要死。
他怕真的失去周旭,怕再也不能回到周旭那间温暖的小房子,怕再也不能得到周旭的亲吻跟拥抱。
舍友们轮流看护小宁,但周一专业课要期中考试,大家必须得去参加。期中考试的成绩最终计入期末成绩里,相当重要。
小宁请病假,打了两天吊瓶,还在发着烧,肯定参加不了。舍友们商量了一下,想先叫别的系的同学来帮忙照顾一下小宁,他们先去参加考试。小宁很谢谢他们,也知道期中考试的重要性。舍友们这两天都是拿着书,一边在病床旁复习一边照顾小宁的。
“你们去考试吧,没关系,我打电话叫我哥过来。”小宁说。
舍友们知道他有这么一个远方亲戚的大哥,于是都放心地走了。
小宁拿着手机,因为生病发虚,浑身没了力气,手掌微微颤抖。
是周旭的错,周旭说不准备跟他过一辈子的,人家都这么不留情面地说了,事后只发了一条消息,其余什么也没了。
就这样,他还要先去联系周旭?
再一次厚着脸皮,去卖惨吗?
小宁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他对自己的妈妈的感情很复杂,他是爱她的,她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关心他爱他的人;他又恨她,因为她太软弱,一次次被打,一次次被骗,却不敢反抗;他还有一点看不起她,因为她太卑微,爱得太卑微了,从爱人身上得到的回报永远只有暴力与欺骗,她却仍然不舍得离开他爸爸。
小宁曾经想,他不要这样卑微的爱,永远得不到对等的回报。
他宁愿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要再像他妈妈这样。
然而——
小宁拿着手机,依然一个电话一条新消息都没有。
然而只有当自己真的遇到了,才会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身不由己。
小宁的脑袋烧得跟浆糊一样了,除了想哭跟想周旭,其余什么也顾不了了。
他对周旭来说,大概只是人生中一个非常渺小的偶然,连陈易宏都比不上。为了陈易宏,周旭曾经那么伤心,可他呢,大概还不能在周旭心里掀起一点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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