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
“嗯。”
“为什么?”
希城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其实这半年老师的行为都很难解释,如果他对你没兴趣,或者说真的不把你放在眼里,他根本没必要在拉斯维加斯停留那么长时间,大可以在我病情稳定下来后即刻转移,那样他将永远把握主动权,永远不给你发出挑战的机会。”
“或许有一种解释可以说通。”骆逸凡说。
闻言,萧瑜和俞希城同时看向他,萧瑜不解,“是什么?”
“他想给你一个取走传承的机会,”骆逸凡道:“也就是杀他的机会。”
萧瑜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舒曼那么讨厌他,怎么可能是这个原因?!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似乎也只有这样能解释的通,否则正如师兄疑惑的那样,早在北极返回后康奈尔·舒曼就可以直接消失,那么即使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找到对方下落以前也无从下手。
——而事实却是舒曼堂而皇之地在威尼斯人酒店滞留了半年之久,就好像刻意留给他充足的准备时间,甚至包括离开拉斯维加斯后的行程……
或许并不是自己猜测太准,仅仅是舒曼没想避开,而且特意在最后一步将他引去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想到这儿萧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但也确实不想错失这次机会,他深深缓了口气,把那些犹豫不决的念头赶出大脑,重新看向希城,“几个入口都不合适,我们到底怎么进?”
俞希城思忖片刻,淡淡道:“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合不合适,既然老师知道我们会来,那索性就从正门走进去。”
两小时后,卡宴驶入曼哈顿区。
夜色浓郁,灰黑色的云层开始聚拢,裹夹着湿润水汽的风从远处吹来,带来了这个盛夏夜晚的一丝凉意。
似乎是……要下雨了?
意识到这点,路人不禁加快脚步,化作这片流光溢彩的繁华都市中一个个移动的点。
现在已经超过十点钟,加之天气不好,街上行人相比较平时少了不少,位于53号大街的艺术博物馆早已闭馆,射灯明亮的光柱在这座现代风格设计的建筑投映出光怪陆离的景象。
骆逸凡把车靠边停稳,三人下车后非常默契的各自分散,像最普通的路人那样,沿着便道朝两条街区外的艺术博物馆走去。
一滴雨珠穿过长夜从天而降,落在小巷子里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板上,发出极不明显的嗒的一声。
途径巷口的萧瑜蓦然抬头,望向那毫无光亮的阴影身处,没有任何预兆的,他想起了雷纳德叙述中,那个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的男人。
或许就是这里,或许也不是这里。
一句邀请,成就了当今世界最伟大的盗贼之一,那么他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成就了康奈尔·舒曼?
那是一段近四十年的光阴岁月,纠葛的命运正是从这里开始,萧瑜站在这场余震的边缘,被迫品尝着所谓宿命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恰在此时,一只手徒然扣紧他的手腕,将他从飘摇的思绪中拖回现实。
雨声清晰起来,萧瑜脸上有湿润的感觉,他茫然抬头,游离的视线缓慢聚焦,凝视着对方的脸,喃喃唤了一声,“逸凡?”
骆逸凡改牵着萧瑜的手,两人并肩,像一对悠闲漫步在纽约街头的恋人,逸凡淡淡道:“在想什么?”
“在想四年前的最后考核,如果当时我没有逃走,而是死在师兄手里,大概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吧……”
“不可能的。”
“为什么?”
“你必须活下去,等着未来跟我相遇。”
萧瑜感到胸腔里呼吸蓦地一滞,那种久违的熟稔感层层束缚住心脏。
太奇怪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一年零四个月,但来自那个男人的深沉感情却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他们早已爱了整整一世。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门前,三人会合。
虽然没做过详细调查,但是出于职业习惯,萧瑜在上午排队进馆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正门结构并不复杂,除了系统归属的数控锁外,还需要工作人员持有的专属门卡。
作为传统职业的大盗一般都对跟科技挂钩的东西不太擅长,萧瑜跟陆岑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干脆暴力一点,由陆岑侵入系统破坏数控锁,并关闭报警装置,而他直接把刷卡机卸了,强行开门。
陆岑:“等下我会给既定的启动程序添加一段新代码进行拦截,你大概有三十秒左右的时间,一旦拦截失效,你的任何破坏动作都会触发全楼警报。”
“特别说一点,这座博物馆的警报还连接着纽约警察的内网,不要失误。”
“放心吧,鹿鹿,”萧瑜手上转着一枚陶瓷刀片,对着那部可怜的刷卡机舔了舔嘴角,“我的手速你还不清楚么?”
陆岑笑笑没有说话,双手十指如飞地敲打着键盘,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提示道:“还有一分钟。”
萧瑜心里默数计时,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打卡机,似乎那不是一部机器,而是一块待切的肉。
笔记本屏幕,进度条缓慢前进,就在那种淡蓝色填满整条矩形的瞬间,萧瑜正要下手,就看见打卡机上显示身份确定的绿灯亮起,随着滴的一声轻响,美术馆大门解锁。
萧瑜难以置信地伸手一推,门板打开,原本漆黑一片的室内啪地亮起照明,雪亮的白光晃进瞳孔,刺激得晶状体一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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