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感情,有点像掠食者成年后对领地和地位的争夺,比起继承人的身份,凯文更在意那一丝丝略显幼稚的征服感。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仰望我?!
当他与生俱来的优势被对方践踏得支离破碎,而始作俑者却对自己脚下被碾成齑粉的东西毫无兴趣,凯文从未感到如此的恼火——就连这次游轮上的见面也是一样,作为参与布局的人,他反倒是更像是守在赌桌旁的柔弱猎物。
为什么没有惊愕?
他多想在那张脸上看见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好,凯文——”
骆逸凡的声音很平静,那双深灰色的眸底清透无光,如同一柄削利的刃,状似无意地贴上脖颈,一剑便封住了命脉。凯文做了个极不明显的吞咽动作,显得有些不自在,被这样一双眼眸注视,很容易让人产生被生吞活剥的错觉。
骆逸凡的下一句话说得更轻松,似乎这真是一场兄弟间许久不见的闲谈,但凯文却转瞬间陷入被动。
他说:“你对我的死而复生毫不意外,看来确实是有人将我现在的状况告诉你了,凯文,你选择了一个自己掌控不了的搭档,更确定了原本不必成为对手的对手,你——活腻了么?”
凯文故作镇静地放下酒杯,扶住高脚的手指因为对方不做保留的讽刺而不住颤抖,“这是我的事,骆逸凡,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兄长了么?”
“不过话说回来,你会介入这件事确实让我非常惊讶。”
逸凡完全没有理会凯文的挑衅,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出‘惊讶’一词。
如果不是在底仓监控看见凯文·加西亚,骆逸凡恐怕还会被上一世w窃取巨额现金并炸毁赌场大楼的行为困扰一段时间。
那时,他不知道在w对立面的阴影内还潜伏着一个康奈尔·舒曼,更不会想到凯文会被舒曼利用。
按照正常时间轴,赌场事件发生在《蒙娜丽莎》失窃后的第四年,距劫狱的时间差有整整十个月,在fbi看来,这只狡猾的大盗前期活动频率很低,但每一次出手都抱有极强的目的性,并且影响愈发恶劣。
而两世最大的不同就是眼下众人身处的‘欧若拉号’,骆逸凡对这艘游轮的印象很模糊,当年的意外沉船事故并没有引起太大舆论反响,因为‘欧若拉号’的救援设施完善,整艘邮轮的获救率高达95以上,而游客更是全部获救,只有少数船员不幸遇难。
极地航线,这样高的生还率简直可以被写进海事教科书,就连挑剔的美国媒体也不得不赞叹弗雷德公司的安全性。
那天在公寓书房,逸凡也是根据陆岑对航线的描述才无意中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作为劫狱与赌场之间唯一可能穿插的意外,上一世,w必然经历了这场事故,也正是由于这次意外,拉斯维加斯迎来了那个春季最黑暗的一天。
——他终于被人逼成了鬼。
“无论如何,你和那个叫做w的家伙都在这艘船上,”凯文的声音令逸凡回过神来,凯文轻笑着抿了一口红酒,灰眼睛因为酒光的折射染上一层诡谲莫测的暗红,“在这趟远行中,我只不过是丹尼尔邀请的来宾,不管你们将发生什么,我都只是一个看客。”
话音没落,凯文一打响指招来候在不远处的侍者,吩咐道:“取一副扑克,再点两千万筹码,快点。”
“是,加西亚先生。”侍者朝凯文欠了欠身,然后快速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我们来赌一把,”凯文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修长的五指扣在桌面,有规律的依次落下,“看看这次究竟谁会先输到一无所有。”
侍者回来,将两千万筹码均分给两人,然后取扑克洗牌,恭敬道:“两位玩点什么?”
“德州扑克。”凯文说。
闻言,侍者除去一副牌中的大小王,将剩余的五十二张牌洗得哗哗作响,这类荷官的手指都非常灵活,但是由于不会那么夸张地注重保养,所以比起大盗要逊色许多。
骆逸凡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一会儿,眸底倏然划过一丝古怪的神色,他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最终只是在确认完对方没有出千后便收回了目光。
“凯文,你认为这张赌桌可以坐多少人?”骆逸凡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少年青涩的凯文,就像锋芒毕露的幼狮,明明爪和犬齿都不够锋利,却已经急于开始表现自己。
凯文冷冷道:“你想说什么?别跟我拐弯抹角!”
“你认为,假如康奈尔·舒曼在场,会坐在你身边的位置么?”
荷官分牌,骆逸凡翻底牌看了一眼花色,唇线略微浮起,凯文刹那怔住,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见笑意。
“他只会坐你现在坐的位置——”
“真正主导一切的神永远都不可能有同谋,你不过是颗棋子,怎么能妄想与康奈尔·舒曼为伍?凯文,你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凯文眉心拧紧,眸底浮现出怀疑与惊惧掺杂过后的复杂神色。
“请下注。”首轮分牌结束,荷官做出请的手势,提醒道。
“而且你还应该担心一点。”骆逸凡说。
凯文道:“什么?”
骆逸凡一躬身,直接将一千万筹码推向赌桌中央,凯文微微睁大眼睛,他没料到对方一上来就选择了孤注一掷。
逸凡靠回沙发靠背,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香烟,淡淡道:“对于你来说这场赌局只有一次机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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