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邓将军嗤笑,上前一把扯住子俞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己,“你威胁不了我,如今你已无官无职不过贱民,苏子俞,你不比当初了!”
“百姓性命在你眼中原来只是草芥,邓将军,是子俞看错。”心中一寒,他本敬邓将军称得上铁血将军,却不想被贬受挫后便由的自己堕落下去,真是可悲。
“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先前因为你皇上免去对我的责罚我本是感激你的,可为什么又要背地里对我使阴招?我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上战场!”
只会打仗的将士是没有用的...
邓将军看到子俞嘲讽一样的笑脸,仅存的理智都化为了云烟。
“让你笑!叫你笑!”
掌风刮过脸庞,清脆的响声在阴黑的牢房显得很是突兀。
苏子俞被一掌打的偏过头去,俊秀的侧脸上印着的掌印尤为惹眼,脸上只有火辣辣的感觉,严重的是突然炸开的耳鸣声,让人心闷。
“疼么。”邓将军看着子俞的狼狈样,得意的问到。
“说疼你会放过我么?”苏子俞的嘴角仍然是上扬,若不是白皙的脸上实实在在的多了几道指印,旁人看了还会以为方才的事情都是假象。
苏子俞轻松的样子在他看来就像是对自己的嘲笑!
凭什么他官场失意后就丑态毕露,而眼前的人受此屈辱仍然一派安然!
分明,自己的窘境都是他害的!
“苏子俞,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落魄前太师,有什么好骄傲的!”
“邓将军,我们,彼此彼此。”
这一语彻底激怒了昔日的威风将军,心里一凛,忽然就疯狂的对眼前的人拳脚相加。
苏子俞的发带被邓将军施加的内力震断开来,一头漆缎铺了满肩,添加了说不出的诡美。
“你为什么不求饶!”
原来憎恨真的会使人面目全非。
也曾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邓将军此时扭曲了脸庞,一副狰狞的模样。
不知是打累了还是怎样,邓将军忽的停下了手,看着苏子俞靠在墙角急促的喘息,心里却没有快感。
太安静了。
那个家伙,无论自己怎样对他,他都没有一丝痛苦的□□。
感觉完全就是在打一个沙袋一样,毫无趣意。
邓将军撇了撇嘴,大掌提在子俞衣襟处强迫他站起身来。
电光火石间,一记重拳击在了子俞上腹。
“呃...”痛吟声不自主的溢出口外,本就脆弱的胃腹受此打击猛然叫嚣起来,剧烈的疼痛忽的炸开让苏子俞不禁以为腹中被利刃翻搅一般。
邓将军看到苏子俞突然弓起了身子到是有些诧异,仔细看去,一丝血线竟盘着那人精致的下颌蜿蜒而下。
“呵,太师似乎身体抱恙?”
苏子俞无暇搭理,所有的精力都被那阵剧痛消耗殆尽,眼前变得昏黑,让他有些力竭。
邓将军忍不住大笑,几步上前打算故技重施。
右拳带出疾风挥出,触到的却不是如方才一般的柔软。
苏子俞旋身避开,邓将军的重拳便直直砸在了墙壁上。
“太师身手不错。”
邓将军变拳为掌,转身直取子俞要害。
苏子俞还不及缓下身体疼痛又要应付邓将军狠招,心思百转,猛地提起拖地铁链束起袭来的手掌。
两条铁链各束了大掌两指,暗中催动内力,其势竟是要生生扯断邓将军的手指。
邓将军大骇,飞起一脚踢在苏子俞胸前这才保住了手指。
“苏太师原也是恶毒之人。”邓将军冷言,他知道,如果不是苏子俞遭受重创有伤在身,他这右手,怕是要废了。
苏子俞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几乎听不清邓将军的言语。
“你是将死之人,今天也算让你吃了苦头,我便不再为难你了。”
迷糊之中,仿佛看到邓将军离开了大牢,腹中的疼痛愈演愈烈,仅剩的光明彻底被黑暗替代。
身心俱疲的苏子俞总算是晕死了过去。
***
他似乎睡了很久。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梦到了许多人和事。
他梦到了五岁无依无靠的自己独自一人历经磨难拜入梅庄。
他梦到了七岁那年,因为好奇溜进皇宫边角偷看烟火的自己。
他梦到了十七岁那年,伴着阿莫颠沛马背征战四方。
他梦到了二十岁那年,满是荣耀的阿莫终于登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皇位,他以仰望的姿态为阿莫暗暗高兴。
他还梦到了许多许多,好的坏的,得到的错过的。
原来他这一生,几乎多数的事都与那人有关,甚至连他的死亡,都逃不过那人的掌控。
苏子俞,枉你自诩聪明,却如此可悲。
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丝意识,苏子俞才一清醒,便觉得自己将要被这汹涌而来的剧痛毁灭掉。
只是太累了,他甚至没有力气用手按压住那肆虐的胃腹。
眨了眨眼,不远处似乎有一道人影。
又是谁...
“子俞,你睡醒了。”
苏子俞一怔,竭力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抿了抿唇,苦涩的笑笑。
“皇上是来看贱民最后一眼么。”
君朔端坐在绣金椅上,俯视着苏子俞。
此景就如当年一样,登位那日,苏子俞和众多大臣俯在千层阶脚下,仰望着他们的天子登上龙基。
是否永远都是这样,他们之间只有一仰一俯的关系,永远无法靠近。
“苏子俞,朕,再给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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