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男人的手。
“对不起先生,我还要工作,请您……”
男人打断了路兮的话,说:“路兮,你真的认不出我了?”
路兮一愣,又仔细看了男人一眼,眼前的人竟和脑海里的那张脸重合起来。
路兮没想到他和谢嘉书还能见面,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更重要的是:他没能认出谢嘉书。
路兮扯着嘴角笑,他知道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是你啊,好久不见。”
谢嘉书点点头,“我们换个地方吧。”
路兮记忆里的那个谢嘉书,吊儿郎当,一脸坏笑,时不时还讲两个荤段子。和坐在路兮对面这个晃着红酒杯的禁欲男人完全不同。只是依稀还能看出年少时的影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兮打破沉默。
“才不久。”
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人,如今坐在一起只觉得尴尬。
谢嘉书放下酒杯,看着路兮撕餐巾纸。“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兮被他问的一愣,反问道:“告诉什么?”
见谢嘉书盯着自己看,路兮了然。
“我爷爷一死,剩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就被排除了路氏。你也知道我,能活下来都不错了。”
谢嘉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碰到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不起,没能在你身边。”
路兮“噗”地笑出声儿来,明明谢嘉书说的很感伤,可他就是觉得好笑。
被路西这么一笑,谢嘉书也笑了。路兮知道谢嘉书是好意,可是当年的情况,即使是谢嘉书在,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或许会比现在好,或许还不如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会给谢嘉书添麻烦。
还好谢嘉书不在,路兮确实这样想过。
第二天醒来,路兮看着自家熟悉的天花板,心都开出花儿来了。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见到谢嘉书能让他笑醒。和涂小放不同,谢嘉书几乎算得上路兮的亲人,或许在路兮心里他就是家人。而且,在那段日子里没有谢嘉书,不会像涂小放一样时刻提醒着路兮那段伤痛。
路兮比每天都认真地洗漱,选了今天要穿了衣服。打开窗子时,甚至觉得天空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的灿烂。
谢嘉书到的时候,路兮刚好下楼。谢嘉书拉开车门,撇了下嘴,说:“本想直接上去的,没想到你比我还快。”
路兮也学他撇撇嘴,回道:“是你时机不对,我也是刚下楼。”
两人说说笑笑地上车,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谢嘉书选了全聚德,路兮也很久没吃过了。以前他们每星期都会吃一次烤鸭,烤鸭半只都吃不完,京酱肉丝却吃了好几盘。
兴许是年纪大了,又或者隔了太久,两人都没吃多少。
谢嘉书挑起一张面皮,啧了啧嘴,说道:“面皮太厚,酱也不香。”
路兮卷起一张,“是你大少爷嘴巴太刁了吧?”
其实路兮觉得还好,味道早就忘了。曾经每星期必吃的东西,这么多年都没想过。
“没京里的好吃。”
路兮也不跟他争辩,自己吃自己的。谢嘉书卷了肉丝递给路兮,路兮毫不客气地接过。
“你为什么留在这边不回京?”
路兮嚼完肉卷,说了句“真好吃啊!”。谢嘉书拿起餐巾纸擦掉路兮嘴边的酱,直到谢嘉书坐回去,路兮才想到刚刚的动作会不会太暧昧了?如果是以前路兮绝不会这么想,今时不同往日,谁都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
“那里还有我回去的地方吗?”
不是路兮不想回去,他做梦都想回去。可是他不敢,他甚至一次都没有去过爷爷的墓。他就是一不肖子孙。
“跟我一起回去吧?”谢嘉书说,“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可能是谢嘉书说得太认真,有那么一刻,路兮动心了。可他也就只是动心,他没那个勇气。
路兮摇头,“我可不舍得我现在的生活。”
“唉!”谢嘉书叹气,“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路兮总觉得谢嘉书变了很多,不仅是外貌,还有挺多其他的变化。要说的具体点,路兮又说不出来。
路兮调侃他,“你可别这样,跟求婚似的,让人误会了可不好。”
放在以前,谢嘉书肯定会说“我呸!小爷我就是看上狗,也不会看上你丫的!”
可谢嘉书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路兮。
路兮尴尬地笑,也对,以他现在的身份,说这种话不是抹黑谢嘉书呢吗?
路兮又补了一句,“嗨,开玩笑的啊!”
谢嘉书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卷着肉卷,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和路兮不同,谢嘉书很忙,有时候前一天还在路兮家里,后一天就已经到了新加坡。但每个星期他都会见一次路兮,路兮知道,谢嘉书不想让路兮觉得有隔阂。
在这期间,路兮见过一次涂小放。他在路兮家楼下,碰巧那天谢嘉书也在,谢嘉书说要露一手给路兮。路兮出来买东西,看到了谢嘉书车后蹲着的涂小放。
路兮问他,“你蹲这里干嘛?”
涂小放说,“想来看看你,”他看了一眼谢嘉书的车,“你有客人?”
路兮点头,“我发小儿,前段时间才从美国回来。”
路兮疑惑,“你怎么知道?”
涂小放这才站起身来,“我看着你们进去的。”
路兮想了想,把钥匙递给涂小放。“你上去吧,我马上回来。”
涂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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