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稳稳地兜着心底,一路将心情抬起上升。他一边规划着哪里该放什么,风格要怎么调整,一边暗笑自己刚跟齐谨逸在一起不过二十四小时,怎么就搞得像是要出嫁。
“至于这里呢,就是做了一个装饰性的……”james看着身边乖乖静静的小孩,手指敲敲木栏杆,话题突然转折,“你们在一起多久?”
他问得突然,凌子筠下意识地答:“没很久。”
james脸上的笑容明晃晃地写着有古怪,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手指把垂下来的几缕长发别到耳后,低头凑近了凌子筠。
凌子筠比他稍稍矮一些,身体微微后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很厉害,能拿下齐谨逸,还让他带你看装修,”见他没被吓到,james眯起眼,笑得像狐狸,“我认识他好多年,都没见他跟人谈过将来。”
他的语气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酸,凌子筠亦眯起眼,镇镇定定:“你也想跟他谈将来?”
“想过啊,”james答得落落大方,手指抵着自己尖尖的下巴,不像在挑衅,更像是在跟姐妹讲八卦,“但他口味好挑,又不吃窝边草,趁他酒醉tuō_guāng了送他床上都不要。”
他会不吃窝边草?表侄都面不改色地吃下肚。凌子筠有恃无恐地挑眉:“口味好挑?很多人想上他的床?”
“肯定啊,人帅又多金,温柔又多情,为情为钱都很受欢迎吧,”james轻轻笑起来,语重心长,“你要把他看好一点,稳固感情,别把他放跑啦。”
凌子筠没体验过这种闺蜜谈心一样的氛围,嘴角弯弯:“谈个恋爱而已,干嘛这么费心力。”又有点好奇地问:“你们认识很久?……之前的他是怎样的?”
“哇我跟你讲,”james听他问起,立刻兴奋起来,把正事全都抛在脑后,拉他到飘窗边坐下,“他之前在英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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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摆着散味的阔叶盆景,凌子筠闲闲揪着叶片,饶有兴致地听着james讲起齐谨逸在英国时的趣事,说完几件糗事几件fēng_liú韵事,又说他爱开快车,撞了好几次,听得凌子筠胆战心惊,还说他走夜路被几个黑人持枪抢劫,好在最后也有惊无险。
“我们都开他玩笑,说他要是没打过被轮了,就可以直接拿身份,他还装作后悔,说有机会再去那条路走几遍。”james大笑起来。
他看凌子筠一脸不信的样子,立刻举证:“不要不信,他这个人之前很脱线的。有次有个小公子追求他,天天订花送到他家公寓,几百磅一束的那种,全被他摘了泡澡,后来给人家知道了,气得大哭,他又三更半夜去给人赔礼道歉,我们还以为他会松口跟那个小公子在一起,趁机留宿,结果又没有,真的只是单纯的道歉,道完歉就走人,气得那小公子又大哭一场。”
都说浪子会泊岸,他看着凌子筠,想起从进门起齐谨逸对他表现出来的处处体贴,眼神温柔得能融冰化雪,完全不像当年那个轻轻浮浮,伤碎人心的衣冠qín_shòu,万分感慨:“你运气好好,他最疯最闹的时候都过去了,变得成熟稳重,酸苦都给了那些人,给你的都是甜的。”
人总不会生下来就固定一个样子,当下每一刻的模样其实都是过往留下来的痕迹,齐谨逸如今的面面俱到也是之前那些过客们的遗留,凌子筠一直都清楚这个道理。只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作为眼下的最大受益人,要是还去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未免也太过矫情。
james的话太中听,他勾起嘴角,手指划过光滑苍翠的叶面:“以前的他有以前的好,现在的他有现在的好,只要我喜欢他,也被他喜欢,什么时候的他都是好的啊。”
“哇——顾忌一下单身人士好不好,”james抱住肩膀,扮作被肉麻到的样子,“你们这样,我好酸啊。”
才发觉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肉麻,凌子筠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一下,暗暗气自己怎么连说话都被齐谨逸带偏。
james与世家交集不多,不认得凌子筠,又见他说话走心,不像富家公子谈恋爱那般随意,还以为他是灰姑娘那一挂的,忍不住面露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手指一紧,凌子筠想起初遇时的场面,尴尬地哽了一下:“……吃饭的时候认识的。”
james撇撇嘴:“什么嘛,一点都不浪漫……”
浪漫,简直浪漫死了,花前月下,他拿烟头砸他。凌子筠蓦地回想起自己那时的举动,不懂齐谨逸怎么会有那个耐心跟自己周旋。
每次见面都拿话刺他,跟他斗嘴,半夜三更要他陪着吃宵夜,心情不好让他随叫随到,自己情欲上头就要他帮自己——他是不是也太过任性了点?
心里膨胀的甜味泡泡糖被倏地戳破,糊得一片黏腻,他忍不住想,齐谨逸真的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吗?从认识到现在,曼玲即兴出行旅游都还没回来,他都已经坐在齐谨逸的房子里要帮他选墙纸了……这么快的进展,会不会只是齐谨逸一时冲动,因为他太过温柔,又习惯顺着自己——
突然见他沉默,james以为自己说错话,惹到齐谨逸的宝贝,赶忙安抚道:“但你们现在就很好很浪漫啊。”
凌子筠垂下眼,心中滋味莫名,扔开手里的叶子:“现在是这样,之后的事谁知道——”
原来是年轻人谈恋爱的固有症状,上一秒还肉麻得振振有词仿佛可以天荒地老,下一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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