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斤,芮忱只觉得加上来以后,暖和了很多,也沉重了很多。
芮忱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紧,吸了吸鼻子,感觉床架又被拉扯了一下。
是齐骧又爬了上来。
“嗯?”芮忱茫然望着他,想起了什么,“晚安。”
齐骧把手探进被子里,顺着芮忱颈子的线条摩挲了两回,碰到芮忱的喉头,痒得他轻声咳了一声,“变声了?”
闻言芮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嗯。”
他在黑暗里望了他片刻,手抹开他的额发,弯腰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晚安吻,“好梦。”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芮忱没有做梦,就这样到了天亮。
因为正式进入了考试周,学校取消了跑操。芮忱赖在床上,等到大家都走了,在慢吞吞地爬起来。他懒洋洋地在洗漱池边上刷牙,余光瞥见齐骧的洗面奶,也不知道他多久没用了,显得脏兮兮的。
芮忱换好衣服便坐在凳子上发呆。感冒了,消化酶活性也随之降低,明明前一天晚餐没怎么吃,这时也没有要吃早饭的意思。
他弯腰捞过放在一旁的热水壶,打算倒杯热水喝,拧开桌上的保温瓶才发现里面已经装满了热水。
肯定是不久前才倒进去的,温度一点也没有降低。
芮忱呆呆看着这杯水,才终于算是睡醒——今天是要考试的。
考了一天下来,结果真是如同芮忱起先所意料的一样。
特别是早上,从教室到食堂的这一段路,芮忱就完全忘记了语文的作文题是什么。下午的数学倒是好一些的,起码卷子都写完了,但傍晚吃饭听到邻座对答案,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难道他们做的不是同一套卷子吗?
分明高二是从今天才开始考试的。
好歹经过这两天的休养,脑子转起来没有那么明显的迟钝感了。芮忱想着既然卷子也交了,自己就算题答得很糟糕,也没有去改的可能,于是就还是心安理得地吃饭。
吃到一半,庄亚宁端着饭盒走了过来。
“好多了吧?”他坐下以后说,“看你提前交卷了。”
学校规定不能在考场里睡觉,所以芮忱才撑不下去提前交的。他吸了吸鼻子,说,“刚才回宿舍打了个盹儿,好多了。”因此也错过了跟同学们约着一起吃饭的机会,他看看庄亚宁,“你一个人啊?”
庄亚宁点点头,“道长他们上楼吃营养餐去了。”
为了等庄亚宁,芮忱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他挑着碎肉玉米里的玉米,一颗一颗地吃。
“食堂赶在放假前把屯盐用完吗?”庄亚宁不满地说,“菜这么咸。”
“咸?”他吃着味道倒是正好。
庄亚宁同情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他端起杯子喝可乐,正巧看到何瑞和他的同学经过面前。
何瑞看到他们,微笑点了点头,就走了。
“你有没有发现道长非常讨厌何瑞?”庄亚宁用可乐杯子遮住嘴巴,一路望着何瑞离开食堂,问道。
芮忱连连点头,“为什么?拉练前不是不认识吗?”
庄亚宁目光复杂,犹豫了一会儿,才凑过来小声告诉他,“他们认识的,只不过道长假装不认识罢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芮忱难以置信。
“而且还是个悲剧。”他遗憾地摇头,帮芮忱回忆道,“你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道长带了个小女朋友吗?他初中同学,军训完了以后在一起的。”
芮忱努力回想,似乎的确有过这么一件事。但是他们交往的时间似乎不长,刚开始的时候老是听到黄重阳女朋友长女朋友短的,但是没过多久就听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心向道,孤家寡人六根清净了。
庄亚宁欷歔道,“那个女生是公益社的,跟何瑞是一个社团。他们社不是老去搞公益活动吗?后来就搞到一起了。所以才跟道长分手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样的事。他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何瑞不是喜欢男人吗?”说完他又想起来,他似乎对外宣称是双性恋。
“谁知道他,反正在传说里,是个不太靠谱的花花公子。不过家里有钱嘛,又帅又聪明,而且看也知道肯定油嘴滑舌,容易讨女孩子欢心。”庄亚宁说到这里,又皱起眉头说,“那个女生好像是为了他学文的,现在也在(10)班,上回球赛大声喊着加油呢。不过听道长说,她根本不适合学文,转过去以后成绩也一直没起色。唉,女孩子想不清楚吧,喜欢人也是要量力而为的,把自己搭上去就不好了。”
芮忱想起上回的电视采访,更是疑惑了,“那他们现在没有交往?何瑞说他没有女朋友。”
“没啊,何瑞刚上高二就把她甩了,就她刚转到(10)班的时候。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女生好像没有怨言,否则也不会加油加得那么起劲。”庄亚宁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过去还发生过这样的纠葛,难怪黄重阳会那么讨厌何瑞。他现在还看不开,说不定是因为他还放不下那个女孩子。
从前芮忱除了学习,就是玩,因此错以为自己这些好朋友跟自己也是一样的。现在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也不愿意为人道的一面。
他苦恼道,“就算是这样,也犯不着要赶齐骧走啊。他没做错什么。”
“你真的一点都不反同啊。”庄亚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是没碍着谁啊。”芮忱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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