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却被——
“啪!”
“流氓!”
女子好生勇猛,她迅速找回了力气,对准安纳斯的右脸颊就是一记暴抽!
安纳斯的头都歪到了一边。
不过,这也难怪,谁叫他为女子平顺呼吸时,不慎触到了女子胸口的那对高耸玉兔呢——
欲知安大王的后宫是否会迎来新人,且听下回分解。
玩宠
两人都心知肚明,安纳斯在目送。
于是,在安纳斯的视线范围内,两人主动牵住对方的手、平排而行,虽然身高相距甚远,但一个挺拔似竹、一个娇嫩似笋,步姿优美的行进于铺就着精美红地毯的走廊上,活像一对无话不谈的豪门兄妹、抑或亲密无间的贵族父女。
如果此时有斜洒的夕阳,两人的橙色倒影几乎可以溶为一体、构成真正的血亲也嫉羡不已的美好画面了。
然而,在绕过拐角、同时听到安纳斯转身、脚步远去后,两人同时松开了手。
施哀央主动向后退了两步,让自己位于祈月烬的斜后方;祈月烬则不向施哀央投去一眼,自顾自的朝图书室走去。
一路上,面容奢华的赤发少年和相貌灵秀的黑瞳幼“女”赢得了路人频频的好奇回视,众人皆惊艳二人的好模样、不解二人穿着的过分素朴,以及二人站位颇近、却显得分外疏远,似亲人又不似——他们互相认识吗?
祈月烬行进于心声与思语中,毫不动容、不以为意。虽然他面容平静,凝视施哀央的心眼不喜不怒,可他无意识间散发出的疏离寒气,还是像凝于梅瓣的冷霜一样,微妙的、就寒凛了观花人的心。
跟在后头的施哀央头颅低垂,虽无心眼,却用眼神余光注意着脚下,这才将祈月烬的脚后跟框于眼中、让自己不至于走丢。
小男孩虽然看上去纯洁无暇、不解世事,其实心思聪慧、见解独到得很。
他很明白,“绯公”是看在雪哥哥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刀口留人。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放过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看到自己与雪哥哥接触,可他总是碍着雪哥哥的情面,忍气吞声、姑息纵容——他简直不像他了。
记忆里,传闻中的“绯公”果敢而决绝,没有他斩不掉的妖魔,没有他夺不走的性命,只要是残害世间之物,他连血亲都能痛下杀手。
他的面前,仿佛只有一条路,无比笔直地通向洪荒的尽头、岁月的终点。他坚守着“平邪妄、开太平”的使命,无视情爱、无视亲缘,他就是最锋利的刀,刃朝不义、寒光凛冽,剑气弘然、无人能握。
他仿佛从未质疑过、停滞过,带着冷然的表情,挺着孤傲的脊梁,行走在笔直向前的步道上。
这样枯燥的悠久生命,是会让人发疯的。他的出动永远伴随着血光,可在静候凶灵的时间里,他就像沉寂的偶人一般漠然,毫无娱乐,他也不理会“休闲”一词的存在意义,只是静默的跪坐在那仿若监牢的书房内,任由敬畏他的族人关上那扇禁咒密布的牢门。
他在独处的时间内,做些什么呢?
——连祈月家内,都几乎无人知晓,施哀央一介外族的小小辈,就更不可能得知了。
不过……好像听说过他有写平安符的……爱好?
那就是说,他也会写字消遣?
好古雅的嗜好……真是个老人了。
他……读书吗?他会看得上施哀家的珍藏古籍吗?虽然所谓的“古籍”,在他眼里跟当今的通俗读物差不多,是早已阅览、甚至快要翻烂的普通物色……
施哀央毕竟是小孩子、还是小男孩,天性崇拜强者。他诱不住好奇心的勾引,大着胆子抬起头,偷偷瞅着祈月烬的背影看。
虽然他是难以深谙世事的稚童,但还是感到……那股气势真是力破三军……就连背影、穿着粗陋西装的背影,都显得傲然而挺立,仿佛他就是立根破岩的美人松,任由风卷云涌、怒雨狂沙,仍不弯折、仍不退却。
在豁然朗开的天光中,他是比红日与朝霞还要璀璨明丽的存在。
“!!!”
施哀央一个出神,就撞上了已经停下脚步的祈月烬的后背。
被那隔着宽松衣物与薄韧肌肤的背骨咯到,施哀央皱着小脸揉了揉鼻子。
可是一抬头,他便连退三步、脸色煞白!
全因为祈月烬后瞥了他一眼!
被那双鲜红的赤瞳单眼看来,施哀央又想起了家族里那具讳莫如深的最禁凶尸在浓睫轻抬、眸目初显时,露出的血色邪光!
凡人置身地狱都比这好些!在地狱,你知道自己一定会遭受严刑拷打,只要尖叫或哀嚎即可;但对着祈月烬意味不明的凝视,你的命,就悬在他一念之间,逃不得脱不得、离不得躲不得,那份恐惧是对生命被/操/纵的绝对惊恐!
施哀央鼻头一涩,马上又要泫然欲泣了,但祈月烬却平静的回过头,脚步移动、进入了安置着自动玻璃门的图书室。
小男孩愣愣过后,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志气”,一抽鼻子,就小跑着追赶祈月烬进入了图书室。
莲景饭店a座的图书室内。
窗明几净,冷气适宜,软凳沙发错落有致,四下惟有书香笔音,好一个沉溺书海的妙地。
书架齐整而立,活像守卫知识的沉寂卫兵,在它们的胸腔里,稳妥而躺的便是古往今来的诸多妙言奇句、沉思怪想。
祈月烬脚步轻缓的走过一排排书架,心眼却牢牢锁定着施哀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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