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隐约感觉高民有些事情在瞒着自己。因为当时白鹿曾经问过当晚值班的工作人员,对方说1983年8月19日的傍晚本来下班的高民突然折返单位,让正在值班的工作人员去给自己办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并说自己要在这里等个人。等值班的工作人员回来已经9点了,问他等的人来了吗?他说没有来。那么他当时要等的人会不会就是现在白鹿要等的人呢?白鹿感觉非常可疑,也许高民知道那个人的全部,只是不想让她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一定有什么事情让他非隐瞒不可,可能这事情还和自己密切相关。
“我要结婚了,房子就在你们招待所对面。”三天后准备离开的白鹿对邀请进房间的高民说道。白鹿这一次又没有见到那个该出现的人,离开前,她感觉应该告诉高民自己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是那种三家一个厨房和卫生间的房子吗?”高民站在房间中间问道。
“是的。”白鹿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说道。
“刚刚结婚单位就给房子,男方的条件已经不错了。”
“是的,说起来有些自私,我是因为房子才嫁给他的。”
“为了房子吗?”
“是的。我弟弟马上要结婚了,家里只有一间屋子,我在家里已经没有安身之地了,单位也解决不了我的宿舍问题,所以只有出嫁这一条路。即使没有看好对方,可是又不能睡马路,真是走投无路了。”
“不要太悲观,有不少人是先结婚后恋爱。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不过好在房子在招待所对面,以后心情不好我会随时过来住几晚的,记得给我尽量空出这个房间。因为只有在这里我才最安心。”
“我会尽力的。”
“如果你看到他,替我转告,我会每年在这个时间,这个房间等待他出现。替我谢谢他的救命之恩。”白鹿依旧看着窗外说道。
“好的。我会转达的。”
白鹿回头看着高民笑着。
高民自知失言,赶忙纠正。“我是说如果我看见他。不过这种几率很小,不是吗?”
白鹿走上前,看着高民因为窘迫而发红的面颊和额头渐渐渗出的汗珠。伸手轻轻拍拍高民的脸蛋说道:“让你说谎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他,谢谢你。谢谢你们那天晚上为了救我所做的一切,谢谢!”白鹿拿去包包走出房间,高民脸上的汗水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高民出生在部队大院,父亲是部队的领导,住着三室两厅的大房子。部队大院门口每天有警卫站岗。部队大院外面不远处是红砖砌的平房,平房里住着寻常百姓人家。部队大院里住的人好奇平民百姓家的生活;红砖房子里住的人好奇高干家庭的生活,于是高民和吴大明成为了好朋友。不过让高干家庭出身的高民说谎,的确是难为了他。因为一向养尊处优的他说慌时,常常会逻辑思维混乱,漏洞百出的。
白鹿这几年来一直被恶梦困扰着,在梦中看到了可怕的情景。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挥舞着拳头扑向正在提着裤子的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似曾相识,可是白鹿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二人在地上厮打过后,中年男人起身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血迹斑斑,瞪着一双狰狞的眼睛,穷凶极恶地拿着□□扑向白鹿,白鹿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醒来有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每一次的梦境,白鹿脸上,身上时常布满汗水。“是低血糖了吗?”每一次白鹿都会反射性地起身,打开床头灯,拿起在床头桌子上的糖块,剥开糖纸放入嘴里,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白鹿看到身边的丈夫正在酣睡中,发泄后的满足感依然残留在脸上。白鹿想起每一次夫妻房事,丈夫就如在自家菜地里播种。一样的前言,一样的程序,一样的发泄后的心满意足。自己为什么结婚?只是为了一处栖身之地而成为丈夫的泄欲工具?一年来白鹿反复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别人结婚是为了摆脱孤独,可自己的婚姻却让她变得更加孤独了。
丈夫家在农村,大学毕业留在了城里,在家里人眼里属于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可在白鹿眼里却仍旧是个山沟里的农民。农民意识在丈夫脑海里根深蒂固,金钱是丈夫唯一的喜好。二人的工资丈夫也总是先花白鹿的工资,存下自己的工资。美其名曰:“什么你的我的,都一样。”最让她反感的是丈夫天生缺乏同情心,单位的捐款,丈夫向来一毛不拔,并且阻止白鹿的捐款。这个月白鹿捐款了30元给贫困地区的人们,丈夫喋喋不休和她唠叨了一周,30元钱对贫困山区出来的丈夫而言是很大的数额。白鹿感觉丈夫的贫穷是从里到外,根深蒂固的贫穷。从工资而言丈夫应该是属于中产阶级,可是从内心而言丈夫永远属于贫困阶层。精神的贫穷有时比物质的贫穷更可怕。白鹿深有感悟。
其实和丈夫的隔阂应该是从新婚之夜开始的,丈夫激情过后发现妻子没有见红,这让他始料未及,于是开始怀疑妻子,如此清秀的外表隐含了怎样的过去?丈夫变得疑神疑鬼起来,甚至有时会爆粗口辱骂妻子,原来谨小慎微,毕恭毕敬的样子荡然无存,每天一副被欺骗的受害者的样子,这让白鹿难以承受,先结婚后恋爱的意念就此烟消云散。白鹿回到家几乎全封闭了自己,丈夫想找人说话的时候,白鹿也不想理会,结果就变成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丈夫常常自言自语的抱怨,白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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