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地想道,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
思来想去,还真是被他想起了一个人——天子近臣,恩宠备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欠了他一条命。赵显眼睛一亮,当即吩咐人备下重礼,前往尚冠里贞阳侯府。
“……没错吗?是这里?”赵显犹豫了一下,没有下车。
也怪不得他犹豫,实在是这宅子太破败了。杂草顽强地越过缺了几块砖的墙头攀爬出来,上头还有只脏兮兮的野猫耀武扬威地看着赵显。赵显抽了抽嘴角,可回头看看,连大门都破的不成样子了,他对这斑驳的墙也实在不该要求过高了。
“主上,就是这里,并没有错。”驾车的是个冷面汉子,对这出人意料的侯府没有表现出半分诧异。
“行吧,拿我的名刺去吧。”赵显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考虑是不是送纪桓一所新的宅邸比较好。
那冷面汉子叫了半天的门,才有个少年人打着哈欠出来开了门:“谁啊,这么早……”他接过名刺看了好几遍,然后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不住哈,我不识字。”
这少年不仅不识字,说话还颠三倒四的。赵显等得心焦,自己下了车来到这少年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家主人或是家丞可在?”
少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主人大概两个月能回来一趟,家丞……去年回乡休假,还没回来呢。”
……什么假能休一年多!这家丞八成是撂挑子不干了吧!
赵显又耐着性子问道:“那府上可还有什么能做主的人么?”
少年利落地摇了摇头:“除了我和看家的阿三,就没别人了。哦,前段时候还有个先生带着妹妹借住在这,不过也很久没回来了。”
赵显:“……那你是干什么的?”
少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主人回家的时候我伺候主人,孟先生在家我就伺候孟先生,他们俩都不在我就帮阿三看门。”
赵显又开始考虑起是不是该再送纪桓几个仆婢,这一个人当三个用,贞阳侯何止万户封邑,怎么就能穷成这样?怪不得这宅子能破成这样,只有两个人,能腾出工夫修葺才怪了!
“那你家主人可有别的住处?”冷面汉子问道。
少年摇摇头:“没有啊。我家主人忙得很,两个月能休息一天就不错了。”
赵显眯着眼看着少年,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其实前两天就是纪桓休沐的日子,但是赵承料到赵显会找上他,硬是没准他回家。赵承真是不想纪桓跟赵显有半点瓜葛,打定主意,就是把纪桓敲晕关在宫里,也不能让赵显找到他!
不过纪桓没有圣母病,他虽然不太赞同赵承的做法,却也没有破坏的打算。他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显也算救过他一命,于是纪桓想着,等到尘埃落定,就放他的爱子一条生路好了。反正那孩子也没真的撞死人。
赵显没找着纪桓,回去就急得病了。未央宫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派了太医来看,只说是急怒攻心,让静养。可是赵显怎么静得下来?最后太医无奈,只好混了安神的药让他喝下,赵显才算从病态的亢奋中缓过点神来。
“大王,事已至此,不如我们提前行动吧。”
赵显果断地摇了摇头,沉声道:“胡闹,咱们这是在长安,身边只有一副仪仗的人,就算你们都能以一当百也没有半分把握。”
“可是……难道就要这么看着公子……”那人显然不甘心。
赵显没有半分血色的嘴唇紧紧抿在一处,半晌才摇了摇头:“让我……再想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无以为报自主张
赵显熬到半夜,终于在安神药的作用下沉沉睡去,身边几个游侠谋士也都各自散去。白天给赵显驾车的那个冷面男人故意落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跟上了另外两人。
“阿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行至半途,其中一人总算发现了他的存在。
那冷面男人名叫周巨,是跟赵显最早的人之一,这么多年里也没成家,孑然一身。另外两人分别是贺方和窦高,都是对赵显最忠心的人。
而且,他们都没有家眷。
周巨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大王待我们甚厚,也该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了……”
赵显因为赵承没再提处置他儿子的事,松了一口气。过了几天,赵承邀宗室、外戚、重臣往上林苑打猎,赵显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倒是想去,可是身体还没好利索,实在为难。
“主公若是不去,也该派心腹过去一趟。”周巨垂着眼帘:“那位贞阳侯总该露面了,若是能抓到机会提一提小公子的事……”
“给寡人更衣!”赵显再不迟疑。
赵承也有段时间没打过猎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见到赵显,他惊讶地“咦”了一声:“阿兄身体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赵显心想还不是被你气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无妨,臣前两天病了。”
赵承了然地点了点头:“是朕思虑不周了,早知道阿兄病了,朕该去看你的。”
赵显心中大骂赵承猫哭耗子,脸上却笑得一派春风和煦。
赵承毕竟少年心性,皇帝架子端了没一会就纵马蹿了出去。纪桓本来紧跟在他身边,这下被甩开了老远。
“哎,陛下……”一句话的工夫,赵承的马就跑得不见了影子,纪桓只好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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