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在踏板上,大张着的眼睛完全没有神采,仿佛是用竹签才勉强撑起来一般,没过多久,便渐渐合了起来。接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直到彻底贴着方向盘,就这样睡了过去。
不巧的是,郝俊同学的脚还踩在踏板上,车子一阵加速,笔直地往路边的护栏冲了过去。
一道剧烈的碰撞声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撞歪了的护栏,和头部凹进去一大块的红色小车……
x县人民医院急诊室的门口,张宁远左手被吊在脖子上,雪白的绷带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在手臂外面,额头上还有一处擦伤。脸上的表情仿佛蒙了一层冰霜一般,任凭身边的青年如何耍宝搞笑,依旧不为所动。
“哥,我错了成不,都是因为我……”郝俊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深刻地反思着自己的行为。
张宁远撇过头,冷笑着睇了一眼青年帅气的脸庞,道,“哟,还好,倒是一点都没有破相么。否则,你今后靠什么吃饭啊。”
郝俊一听头皮发麻,“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啊,你只是正巧睡得太熟,肌肉太放松,所以才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嘛,我活该正好这个时候清醒,左手骨折,断了三根肋骨,额头擦伤,腋下缝三针嘛。”张宁远酸溜溜地说完,又低头盯着郝俊的下半身看,“你的小兄弟没事吧,还抬得起来吧。你今儿个晚上就好好地摆弄摆弄它,省的晚上睡不好,白天打瞌睡的。”
郝俊听着彻底内牛了,“哥……我错了……”
“哪能呀,都是我的错,就是因为我不让你晚上在车子里dǎ_shǒu_qiāng,所以你才睡不好,早上开车才打瞌睡,才会撞到护栏的,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活该左手骨折,断了三根肋骨,额头擦伤,腋下缝三针。”
郝俊皱着一张脸,本来他心里已经够内疚,够难受的了,这会儿张宁远还反复强调着自己伤得有多重,可见毛孩子心里算是把自己这“猪狗不如”的行为骂了个够本。
“我告诉你,郝俊,以后你爱在车上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以后闭着眼睛开车想撞哪儿都行,只要别在我根儿前,怎么折腾都是你自个儿的事。”
郝俊一听,脸色更难看了,哆哆嗦嗦地道,“哥你这是啥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们完了!就现在,就在这,我们正式拆伙!”
☆、第八章 拆伙or不拆伙,这是个问题
医院的走廊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刷得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被褥,偶尔传来几声隐隐约约的抽泣,总之会让人联想到恐怖片里的一些场景。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坐在诊室外面的长凳上,正悠闲地吃着香蕉的男人。
男人的一只手打了石膏,用厚厚的绷带吊在自己的脖子上,脸上也有几处轻微的擦伤,不过一副金边眼镜还好好地戴在他的鼻梁上,兴许是出事那会儿,碰巧没戴着这幅眼镜的缘故。
男人面无表情地张嘴咬了一口香蕉,慢慢地一口一口咀嚼着,眼神不时瞄向站在角落里正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的青年,然后朝天翻个白眼,将吃完的香蕉皮朝着他扔过去。
原以为会生气的青年却很狗腿地跑上前来,用两只手捧起香蕉皮,扔到最近的垃圾箱后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搓着两只手,讨好地问道,“哥你还要吃些什么?”
“被你气都气饱了。”冷冷地扔下一句话,男人站起来,迈开步子向着医院外面走去。没走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头儿,您现在跟哪儿啊?我们这里都要闹翻天了!”只听电话对面小助理一副快要飙泪的声音。
“吵什么吵啊!?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啊?你老大我现在在医院里面,急有个毛用!?”张宁远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高高吊着,头发凌乱,脸上带伤,站着的两只脚一只微弯,怎么看怎么像个混混。
郝俊在一边瞅着,心里默默流泪,没想到前几天还挺斯文的一哥们,如今被自己整成这幅德行了……
而电话的另一边,小助理也在心里叫苦连天,一般自家老大开始爆粗口的时候,就说明他的心情已经坏到极点,已经懒得掩饰了,便出声安慰,“头儿……您没事吧……”
“你怎么着儿?是指望我早点翘辫子是吧?我要是有事能跟这儿站着和你打电话?”张宁远这厢冷冷地回着,那边小助理心道,这都是咋回事儿啊……
“头儿……我不是这意思,这不是设计方案急着等您回来做主么……”
“嘿,我说这是咋整啊?你们一群是没脑子还是怎么着?基本理念和框架不是都讨论过了吗?按照客人的要求完成你们不会啊?”
小助理内心默默地内牛,可是表面上还是得好好回答上司的问题,“不是,头儿……有些用料价格比较昂贵,上头说了,要听你的建议,要是觉得这些材料是值得的,才准我们加到设计里。”
“我擦,那群老顽固没事吃饱了撑的?”张宁远一边骂着一边想伸手揉揉自己的头发,可是后来发现另一只手被固定住了……
正当张宁远又要发脾气的时候,已经完全被“震精了”的郝俊瞬移了过来,帮张宁远接过手机,高举着,递到他的耳边,好让对方腾出一只手来,想干嘛干嘛。
张宁远瞥了身边的人一眼,给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继续对电话那头说道,“这样吧,你先列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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