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酸背痛地支起上身,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土机碾过一遍一样,下半身处于半瘫痪状态。想到昨晚韩越然的表现就来气。幸好他刚刚结束完一部戏,无所事事,有一周的休息时间,要不然真的可能死在片场里。
他缓了缓神,发现房间里居然一片漆黑,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摸过手机,一看时间,是正午。
房间唯一的光源在另一角,温故抬头一看,看见罪魁祸首坐正精神奕奕地在房间的桌子上签文件,签得行云流水,春风满脸,表情愉悦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哼起歌来。
为了让温故睡得安稳一些,房间里的窗帘被紧紧拉上了,因为用的是特殊材质,所以丝毫不透光。
韩越然平时工作都是在书房,现在是特意把文件都搬到房间里,桌上亮一盏小灯,守着等温故起床。他瞟一眼温故,再看一眼文件,名字签得最后一笔要高兴得飞上天,连预算都批得分外爽快。
“咳!”温故的嗓子昨晚喊得有点沙哑,干燥得难受。他摸着喉咙,轻咳了几声。
韩越然瞬间抬头,放下文件,关切地坐在床边,声音从未像此刻这样柔得滴水,“你醒了?”
温故不为所动,冷静地把韩越然搭在他腿上的爪子移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口渴。
“哦……”韩越然往他的脖子上瞧了两眼,耳朵有点红了。
温故:“……”你哦什么?
韩越然安慰道,“这个很快就会消掉的。”说到最后,他的表情还有点遗憾。
温故眯了眯眼睛,心里打个个突,他把自拍摄像头当成镜子照了一下,脸色立即黑了。他的脖子情况十分惨烈,边上一个牙印不说,原本白皙的颈侧满是吻痕,都是某人吮出来的红色印子。
他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很好,不止脖子,下面也很悲壮。
温故忍住揍韩越然一顿的冲动,努力地说服自己:首先,他已经没这个力气了;其次,他一个伤员还需要护理人员的救助。他哑声道,“水。”
声音一出,连温故自己都吓了一跳,又惨又可怜。
韩越然恍然。他握着温故的手,满心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了,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温故面前。他轻声道,“你等着,我马上把水给你带来!”
他起身走到角落,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后很快挂断,重新坐回床边,顺了顺温故的头发,“嗯,水快来了。”
温故快渴死了,艰难地开口道,“楼下,有。”楼下就有水,你打什么电话啊?!
“楼下?”韩越然温柔道,“不,那太便宜了,我要给你最好的!”
最好你个头!温故无力地往后一倒,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差点被气哭。他挣扎了一下,想自己起床找水算了,只是身体实在太疼,起到一半又倒下了。
他生无可恋地抬起一只手,气若游丝道,“水!快死了……”
韩越然才意识到事情的急迫性。他僵了僵,迟疑道,“现在?”
温故翻出了人生的第一个白眼。
幸好韩越然腿长,两三步把水送上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递到温故唇边,喂他喝下了。韩越然从来没有喂过水,业务相当不纯熟,水撒了一点,沿着温故的嘴角流下来。
“唔,”温故轻蹙眉尖,“你慢一点。”
韩越然手一抖,马上联想到某些不和谐的东西,默默地看着温故,陷入天人交战,想要……不行!温故的伤还没好!想要……不行!要可持续发展!
温故喝了半杯水,总算活了过来。渴的问题解决后,他的胃又开始叫唤了,温故按了按额头,“有吃的吗?”
韩越然捏着手机,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想吃xx还是xx?”
韩越然说的两间家店都是本市有名的高级餐厅,两个字总结,好吃和贵。
温故奇道,“他们现在做外卖了?”
韩越然淡然道,“我说送,就可以送。”
这逼装的温故虎躯一震,他虚弱道,“我就想吃你做的。”
韩越然还想说些什么,温故微笑,“你不是说想给我最好的吗?我觉得你做的最好。”
秒杀!
韩越然彻底闭嘴了,乖乖地下楼做饭。他惦记着温故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只熬了粥,又从冰箱里巴拉出一些食材,做了几样清淡的菜式,送到房间里,让温故在床上坐着吃。
韩越然表情不多,但看温故吃东西时的眼神有种莫名的慈爱,看得温故毛骨悚然,苦笑道,“你看着做什么?”
韩越然露出农民伯伯伺候庄稼的神情,包含期待。他咳了几声,一边瞥向温故,一边别扭道,“你快点好起来,我们才能继续用完剩下的礼物。”
温故一口粥差点卡死在喉咙里,顿时食不下咽。
“对了,”韩越然从床头拿起一支药膏,严肃道,“这是我咨询了私人医生后送来的,我们好好疗伤,早日康复。”他正义凛然地伸手摸了摸温故的大腿。
被摸的温故:“……走开!!!”
温故绝望地接过那支邪恶的软膏。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韩越然一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的样子。
他无力道,“我等会儿自己来。”
韩越然沮丧地低下了头,心里的幻想顿时破灭了。
温故动了动全身濒临散架的筋骨,不想继续睡下去了,“把窗帘打开吧,让阳光照进来,我不想继续睡了。”
韩越然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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