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浮起一丝悲凉的笑意,毫无征兆的改了话题:“你会骑马吗?”
咦?这又是哪一出?烈战潼愣了一下:“当然!”
笑话,他是土匪头子出身——会不会骑马!
美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视线迷茫,不知落在了何方,懒懒伏上琴架,仿佛对他说,又仿佛自言自语:“宗室勋贵里,谁都没他骑术好……”
他?他是谁?谁是他?
烈战潼倏的眯起眼,压抑不住心底汩汩往外冒的酸水,哼了一声:“你们这种达官贵人的花架子光好看罢了,有屁用!老子当年在长蹇岭时,一边纵马一边发连珠箭,还能在马上用匕首近身杀人——实打实派上用场的,那才叫骑术!”
这人受什么刺激了?卫涟诧异的抬头看他一眼,烈战潼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脸上渐渐辣了起来。
好在小美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伸个懒腰,也不看他,意兴阑珊道:“你是我见过,最胆大妄为的通缉犯。”
悍匪看着那伸展时柔软婉转的腰身曲线,双手死死握拳,好容易才忍住没伸手过去。听他这么说,咧嘴一笑,随口应道:“你也不差。就不怕传出去被人告你通匪?”
“通匪?”卫涟一愣,随即仿佛听到了笑话似的,嫣然一笑,“是挺吓人的,所以,我是不是该去皇帝那里哭一哭?”
美人提起皇帝来竟也是轻描淡写的。烈战潼眉头紧锁,有些玩味的看着他,却不再说话。
卫涟又发了一会儿呆,纤长细白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白瓷杯,烛影摇红下,那手指几乎白的透明,又因着指尖的伤口,在杯身上带出一条细细的血痕,美的竟是带着几分妖气。
烈战潼深深望着他。这样尊贵的、优越的、美丽的少年,应该是无忧无虑享尽世间繁花盛景,却为何如此伤心?
烈战潼不懂音律,但是方才他的琴声里,那种寂寥和悲伤,分明已经怎么都掩不住了。
“你为什么伤心?”他放柔了声音,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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