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那个只糊了几层胶带的车窗。可是想了想,我突然意识到动作僵硬的丧尸不可能能够从那个车窗爬进来。更何况我看到了艾尔,今天他守夜。
他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背靠着车身,在抽烟。黑暗里那点红色的火星会在他吸气时猛地变亮然后再次黯淡下去。混浊的空气中混合进了烟草的味道,我想到了我父亲抽烟时候的情形,怎么说呢,依旧是那种让人熟悉却不舒服的味道,并没有变的好闻也没有变得更糟。
我猜他察觉到我醒来了。因为我转头到处看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声响,而那个时候我余光看到艾尔有向我这里转了一下头。
不过他保持了沉默,在继续抽着他的烟。这样很好,至少比起伊威,艾尔还是能够给我一种相对安心的感觉,仅仅只是相对而言。
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我需要休息,迫切的。可是这很难,因为疼痛夺走了我所有放松的可能性。
太疼了。
我劝说着自己,这样还不是最糟糕,至少这疼痛证明我还活着。总比躺在某个角落腐烂发臭来的强。
我并没有辗转反侧,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很明显不适合这样。我开始想到了很多,比如我上小学时的学校,初恋时喜欢过的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女孩儿,一起露营时夜晚看到的星空,我去外地出差至今未归的父亲…………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回忆不是一件好事。他让你犹豫而懦弱,从根本上看,那些只是一些回不去的无用事情而已。
可是闭上眼睛的我没能阻止自己回忆下去。当人的身体虚弱时总会无法控制它。这次闯进我脑子的是我的母亲。
在丧尸遍地的时候,突然从我们的小屋子里失踪然后回来的女人。只不过回来时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听起来很匪夷所思,她变成了它,居然还知道回来的路。我坚信那只是一个偶然。
我模模糊糊的,脑海里飞过很多碎片或者奇怪的想法。这些不能让我睡着,但是意外地带走了我的注意力,疼痛感不再那么鲜明了。
我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天明。等到闭上的眼睛感觉到外面光线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刚刚好是凌晨时分,日出,满□□霞。车子里洒满了漂亮的红色。
只不过车外的丧尸就没有那么让人觉得美好了。
艾尔对丧尸视若无睹,此刻手里依旧拿着一根烟,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吸烟吸了一夜。我知道这个世界活下去的人们需要一些东西去麻痹去忘记自己曾经的模样,可我不觉得艾尔和这群人需要这种叫做麻痹的东西,毕竟他们是一群怪物。
我试着自己坐起来,声音引起了艾尔的注意。他看过来然后挥了挥那只夹着烟草的手,微微的红色日光中看得见他脸上的笑意,散漫而戏谑。
车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地都醒了。在大多数人都死去而长眠的时候,似乎活人就不太睡得着了,所以看起来车里的人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罗斯特对于车外的丧尸似乎很恼火,但他什么也没有表示。凯瑞意识到丧尸时只是露出了一个“我早知道会这样”的笑容;唯一颇有微词并且差点发怒的是伊威,他对于艾尔这种“玩忽职守”的行为很恼火。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尽职了的事情别人没尽职所以心里会比较难以忍受的关系。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极端情绪化的人。
我不觉得这种情绪化是件好事。不过这种情绪化却还可以活到现在的人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能力。
艾尔弹了下烟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宣布今天的晨会开始了。
听说这是惯例,大概就是分配一下今天要做些什么或者接下来去那个方向之类的事情。通常意义上都是艾尔一个人决定的,因为伊威反抗无效。而罗斯特和凯瑞,甚至于后来加入的我通常都是保持沉默。
在这个晨会上,我了解了那个昨天死在我枪下的男人的身份。是属于某个小团体的人,像我们这个队伍一样的这种小团体,掠夺别人来获得自己的生存。不过可能战斗能力没有艾尔他们强,按照艾尔估计“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难以搞定的是他们数量颇多。
上次凯瑞去装物资失败也是他们的杰作。据说在他们看来,既然他们来晚了,也不可能短时间把物资装好“偷走”,还不如一把火谁都得不到的好。
昨天他是来侦查的,不过很不幸,栽在了伊威的手里。
没人能在伊威手里做个硬骨头。我是认真的,没有人。
晨会进行地格外简单。艾尔简明扼要,既然他们想要绝我们的路。那么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不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物资。无论是食物还是水,对我而言最重要的药品,都需要。这些东西,怎么都不会嫌多,就好像文明时代的钱一样。
艾尔说完之后转头来看着我,恶作剧一样的笑容。
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我也需要参加这次行动。我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这么宣布道。
行动两人一个小组,自由组合,我的加入意味着会有一个人落单。然后散会,大家一起去货车拿需要的武器。
是艾尔打开的车门,一只手把车门打开,另一只手的匕首干劲利落地划过一只丧尸的脖子,割伤的深度深度超过了脖子的一半,然后无比精确地插.进了旁边一只丧尸的额头。解决了车门处的两只丧尸然后淡定地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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