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医生把药换完,他留下了我们的午餐。然后告诉我们要相信希望,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看着他放下的午餐——是一盒饼干。我总觉得它看起来很眼熟,我想这个牌子的饼干似乎有好几箱放在我们的货车里。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怀疑这些就是我们的物资,可是这种疑惑却是萦绕在我的心头。
如果他们现在集体用着我们的物资的话,这个情况可不太好。我不太想要用我们的肉去养一群想要猎杀我们的猎人。
艾尔倒是吃得心安理得,他甚至帮我把罐头打开然后放进我的手里,在嘱咐我要好好吃东西,语气带着关心,如果不是他的目光带着戏谑的话我都要相信这是个温柔的哥哥了——好吧,这只能说明看来他很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真是恶趣味。
小罐头这种东西并不能彻底填饱肚子。不过我不能奢求更多,要知道即使在不是“阶下囚”的情况下,我们也要在平时注意节省物资。更何况现在。艾尔的饼干并没有吃完就放下了,我不觉得他吃饱了,更有可能是不太想吃这种东西。他现在应该很想要出去打猎。
不好吃就不吃了。有时候真的很意外,我们的队伍里有着如此多的任性的人,却都活到了现在。比如艾尔,或者伊威。
车上的旅途很无聊,一开始医生还过来试图和我们交流,在我的冷淡之下现在已经不太过来了。
我一直望着窗外,那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看起来真的很无趣。可我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原本我可以选择睡觉,可是接连不断的梦境让我是在厌烦了。
梦醒过来之后惊觉到一切都回不去,或者是沉浸在梦里的恐惧都让我受够了。每多做一次梦,多一次挣扎,我就对那个小女孩儿多一份怨恨,我确信是她增加了我的脆弱,我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最初因为她而产生的同情与感动都被最近糟糕的噩梦给磨灭了。但是每次晚上的梦境却总能来提醒我,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说真的,我现在有些恐惧睡觉。我宁愿让自己这么累着。
到了晚上的时间,车内没有开灯。当然仅仅是车内,车子还在行驶着,所以车灯依旧开着。车内所有的人都几乎已经睡着了,除了我和驾驶员。到处都响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现在这群人给我的感觉是和伊威他们没什么不一样,睡着的时候他们可做不到克制与训练有素。所谓的纪律严明只不过是种假象,他们终究不是机器,也不是救世的神明。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只手放在了我身上——是艾尔的手。
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他还在假寐,悠长的呼吸带着偶尔一声意味不清的梦呓。
可他的手在往上移动,动作很轻,没有任何声响。几秒钟就已经“爬”到了我的胸前。我可不信这只是他睡着了之后无意识的行为。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伸出手试图抓住他的手,并且阻止它在继续往上“爬”。不过却在差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被他反手抓住。然后他另一只手也用上,把我用力地往他那边一拽。
我的上半身毫无意外地就倒在了他的腿上——就好像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叫做什么来着,膝枕?
不过这可不是情侣之间的温馨。我确定“温馨”这个词语与艾尔没有半点关系。
我的手在躺下的一瞬间伸向了他的小腿——靴子里藏着他的匕首。我需要它!我很确定!即使我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在我的手伸向他小腿的同时,他的手也无比精确地捏住了我的脖子。我从未觉得他的手是无比有力而宽大过,就那么一只手,就已经死死地掐住了我的咽喉。
他还在用力。
本能反应,我伸向他小腿的手收了回来,去拉住他掐住我脖子的手。无用地试图把那只手从我脖子上拽开。
我变得无法思考。我觉得快要窒息。意识在开始涣散。
整个过程除了我些微的挣扎就没有任何声音,那仅有的挣扎也被引擎声盖住了。所有人都还在安睡,驾驶位上的驾驶员也并没有回头来看看最后位置的我们的打算。
隐约间我听到艾尔发出低低的笑声。甚至于说,那都不能算作笑声,因为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笑的时候气流通过喉咙发出的声响。那声音就好像在逗弄小宠物一样的感觉。
我试图发出着声音来吸引注意,可是我毫无办法。
艾尔的手停在了一个微妙的力度上。我不会立刻死去,可也绝不会有多舒服。
我努力去聚集自己的意识,手不再去无用地试图拉来他的钳制。
我在座椅上乱摸着,试图找一些有用的东西。然后我摸到了一小块冰凉的薄薄的东西——我能感觉到,那应该是白天打开罐头的拉环。它的边缘很锋利。
就在我准备拿起它作为武器的时侯,艾尔手上的力道突然就松开了。
松开的一瞬间出于某种生理原因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似的。而艾尔则在后面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就好像刚刚的事儿不是他干的一样。似乎他并没有杀了我的打算。
我的右手里还攥着那块小小的铁皮,我必须随时准备反击,谁知道这个疯子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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