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样混沌,二人还是苟延残喘地冲出了员工宿舍,子弹在水泥地上飞溅起来,一直延伸到那头的废弃熔炉。
重新逃回工厂,他们丝毫不敢放慢脚步,第一想到的就是往楼上跑。这天旋地转的楼梯估计也是常年失修,踏上去发出刺耳的响声让人心烦。不知跑了多少层,直到二人双脚酸软地跪在地上,汗水一滴滴地落在地面。
“该死.......”左丘颉一眼便看见自己腿上的血迹沿着逃跑的方向低落在楼道上,看来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顾倚青刚想说什么,忽觉身下的地面一震,紧接着便看见左丘颉身下的那块该死的楼梯地面在一瞬间坍塌,后者整个人就要掉落下去。
“舅舅!!”迅速地扑上去将拉住对方的手,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顾倚青脸上扭曲了起来。
左丘颉惊魂甫定,抬头就看见顾倚青用着肩膀受伤的手紧紧拉住自己,而另一手艰难地扶着楼梯的廊柱以免被自己也拉下去,脸孔汗水淋漓,不禁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快……上来.......”顾倚青艰难地道。
左丘颉立即反应过来,深呼吸一口后两手抓紧廊柱,纵身一跃,整个人灵巧的翻上了安全地带。
“快,要追上来了。”左丘颉拉住顾倚青的手,两人继续向楼上冲去。
子弹说来就来,二人立即加快脚步冲上最顶层。
那子弹似乎是要把他们逼入一个绝境,每一间房都紧紧关闭,惟独最里面的一个车间大大敞开。
走投无路地闯入这里,一股热浪扑面面来。二人看看厂房顶棚上并列的几道钢铁滑道以及两个巨大的电解熔化炉,便意识到这里是铸型车间。
来不及想那么多,二人很快分头找到一个钢包躲了起来。
车间里里到处是散落的钢渣,几个闲置的钢包和巨大的模具凌乱地堆放着。这温度极高,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灼烧着肺。汗水渗着大衣直入骨髓,二人难受得几乎窒息。
追赶他们的那五个人也进来了,似乎并不急于搜索,在门口静立了几秒钟后才迈开脚步。在鞋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中,拉动手枪套筒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追击者来到钢包旁,顾倚青看着那手枪头已经显露,便不再犹豫,从另一边转身直接出击。
刹那间一触即发,左丘颉也一跃而出发起攻击,子弹打在钢包上的噼里啪啦响彻不绝。对方四人极为厉害,左突右击,丝毫没有被打中的迹象,还可以毫无顾忌地用俄语大声喊话。然而二人经历无数多次耗战,子弹用完的事实也出现了。
“fuck!”顾倚青大骂一声转身便躲,同时四处寻找可以抵挡的武器,但除了钢渣其他什么都没有。
好在角落里一截软塌塌的水管吸引了他的注意。
而左丘颉手中的子弹也差不多了,他咬着牙拼尽全力,在最后发弹的同时将其中一个追击者击毙在地。
其他四人看见他手中没了子弹,便狞笑着接近,举着枪对准他的头部。左丘颉表情有些恍惚,紧咬嘴唇看着面前的三人,却始终没有放开手中的枪支。
“en!”顾倚青吼了一声,将这几个人的注意力成功吸引,只见他平端着一根水管,笑意盈盈。
“打水仗?”其中一个俄国人好笑地说道。
“no.”顾倚青摇摇头,同时打开了水管上的开关。
无数冰冷的钢针如同暴雨梨花向他们飞来,其中三人立即反应过来敏捷地躲开。脸上的剧痛立即让剩下的那一人哇哇大叫。喷涌而出的高压水流霎时就把追击者冲了个满脸开花,那名追击者大叫一声,捂着脸躺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泊泊流淌。
左丘颉立即反应过来上去夺过那名追击者的手枪,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发现子弹也已空。其他三人见状立即向他开枪,顾倚青继续水管攻击,一时间又是弹雨纷飞。
当所有人的子弹耗尽,钢针也所剩无几时,便是最原始野蛮也是最可笑的肉搏。
对方是纯种俄国人,大鼻子大肌肉,就是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畜生,加上亮锃锃的光头,实在令人胆寒。
顾倚青久不伸展拳脚,不免生涩得很,对方一个直拳挥来即便躲了过去,那呼呼的摩擦也是震得耳朵发疼。好在他手上的水管拆下一截后还可以当武器。他觉得他把自己学过的所有三脚猫或是专业的套路全部使了出来,甚至不去管对方砸在自己肩膀伤口上的剧痛。
而左丘颉这边相对好得多,即便没有武器,多年来精干的身手此刻全部展现。每一拳一脚都带着嗜血的杀意,阴柔的面部带着狠戾的毒味。在躲闪同时正中对方的眼窝,同时抬脚横扫另一人的下盘。他纤细白皙的拳端已然染上鲜血,看似瘦削文弱的身体竟有着惊人的爆发和力量,让对手瞠目结舌。
而顾倚青这边则转战到了巨大的钢包之上,成天坐办公室的他体力渐渐不支,生生挨了对方几拳,浑身痛得失去了知觉,明显处于弱势。对方见他如此,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狠毒诡谲的笑意。
不知道对方按下了什么开关,他站着的钢包开始缓缓移动起来。他意识到这东西是在吊轨上的,而自己在逐步靠近一个巨大的模具中!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钢包陡然倾斜,上方的盖子猛然打开,整个人就这样摔在了模具里面,如同待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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