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拿来换就好,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凌敬口气平平淡淡。
“只是换?那不是便宜你们了。”
“你想怎么样,尽管提。”先不说到底是不是林秀俪卖的菜出了问题,一般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会为了一颗价格低廉的紫甘蓝找上门来大吵大闹吗?何况,蔬菜长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这个女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已经抠到鸡毛蒜皮。当然,凌敬更倾向于,她在存心找麻烦。
“我们的菜不会有问题。”林秀俪的声音从凌敬身后传来,不卑不亢,平静如水,却瞬间点炸了胖妇人。
“你什么意思啊?!”
林秀俪泯然不语。
胖女人更生气了,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好啊,你的意思是我在讹你吗?我会为了一颗不知所谓的白菜来讹你吗?我是那种人嘛?我难道缺钱吗?明明是你自己想赚黑心钱,竟然还把错误推到我的头上。你个死老太婆,一个卖菜的,真把自己当谁了啊!说的好听点叫卖菜的,说的难听点,跟路上的乞丐有什么分别?……”
“女士!”胖妇人越说越过分,凌敬也不由提高音量,语声肃然,听起来倒有几分迫人的气势,“你如果觉得不满意,不如我们报警找警察协商。”
胖妇女似乎被唬住了,可惜也仅有一瞬,短暂的静默后爆发的更加厉害,“你以为我怕你们啊,叫就叫,看警察来了帮谁!”说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竟然笑了,笑的不怀好意,“瞧瞧你们这一家人,不仅人丑,心更丑!一个半只脚快踏进棺材的老太婆,一个黑壮的肥猪,一个更是神经病,简直远近闻名啊!”
也许这个家庭在外人看来是残缺的,也正因为这种他们自以为的“残缺”,林秀俪祖孙三个一直饱受外人诟病。凌敬知道很多人会在背后议论他们的家庭,肆意嘲弄,然后在人前表现的若无其事,或只是眼神鄙夷,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直接的□□裸的辱骂。这一点,无法忍。
林秀俪显然也被气的不轻,一向端庄大方的她也不禁变了脸色,指着那个胖女人,“你能不能积点嘴德!”
“嗨哟。”林秀俪不痛不痒的话语显然并不能阻止胖妇人什么,她反而还来劲了,“你竟然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还想问,你有没有教养啊!我有说错吗,他不是脑子有问题?他不是智障吗?”粗胖的手指直直的指向林悦见,红色的指甲油,鲜明刺目,像极了染血的颜色。
林悦见吓得一个劲往凌敬身后躲。
“在不留余地的评判别人之前,不如先看看你自己,衣着廉价,一身肥肉,五官难辨……”
“你说什么呢你!”胖妇女扯着大嗓门打断,凌敬不为所动的继续道:“当然,相信能辨还不如不辨,满脸带着丈夫出轨小三成堆的怨气,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别人见了你都要礼让三分,也不知道别人在背地里怎么笑你,甚至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你闭嘴!!”
“贵府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是说你已经抠成了这样,连一块镜子都不舍得买?建议你从你那一身铁皮里敲下几块,当了买一面,照照你那副晦气的模样,吓退三里恶狗,能止小儿夜啼。”凌敬说的平静,其内容却很是尖刻。
他很少说这么刻薄的话,但他更少动手,尤其还是对女人。光天化日就上手打人那种冲动又莽撞的行为,是犯傻的中二病患者才会干的事情,他一向喜欢玩阴的,不行就以言语取胜,气死人不偿命。
一席话,虽然被胖妇女多次打断,凌敬却仍跟没听到似的,云淡风轻的说完了,直气的她脸涨的通红,肥厚的嘴唇嗫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突然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呼天抢地的哭号:
“大家都来看看呐,他们一大家子欺负我一个小女人啊!哎呀,我的命苦啊,丈夫跟着野女人跑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孤苦伶仃的相依为命,却要到处被人欺负啊……”
胖妇女方才一番大吵大闹本就引起了左邻右舍的注意,这厢假哭哭的惊天动地,引得邻近的邻居纷纷走出来围观。
看热闹、聊八卦的传统习俗,千百年来延传至今。
凌敬仍顶着波澜不惊的脸,却在心底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实在不能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可理喻的大妈,遇到她,她的所有错误都是对的,你的所有正确都是错的,明明是自己没事找事,话语难听,但你如果反驳,她还能理所当然的控诉你欺负她。
然而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些人,为了无足轻重的小事,却把本该引以为傲的自尊和骄傲当成廉价的踏脚石,肆无忌惮的踩在脚底下。
邻居们站在几米开外,伸长脖子,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却不靠前。
他们不想惹一身腥,胖女人却不肯放过他们,伸手欲要抓人衣服,吓得邻居们纷纷后退,她也不在意,继续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控诉,“大伙儿评评理啊,这一家黑心的商贩子,卖给我坏掉的菜不说,我上门讨个公道,他们竟然还用言语侮辱我,甚至还想打我。要不是我及时大声呼救,他们就动手了呀……”
“请你不要颠倒黑白好吗。”林秀俪皱着眉头,不满道:“我们想要和你讲理,但你无理取闹在先,我们亦没有骂你打你,你这是污蔑。”
“菜不是你卖我的?菜里没长虫?还敢说我污蔑你。乡亲快来瞧瞧。”胖妇女拍拍屁股,顶着一身肥肉吃力的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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