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会做梦,梦到我弟弟点火的场景,有时候甚至还能梦到我和他是一同置身在那场大火里的,被烧得面目全非形容恐怖……有时还会觉得这场大火根本就是夏家指使人放的,然后我会幻想我手持刀柄来到夏家,在你们惊恐的求饶声里一个一个的割下你们的脑袋。或许是想的多了,难得还会梦到几回……”
夏泽溪愕然的听着,深深觉得这个人是变态了吧。
他们都在关注陈伯,自然就没人注意到,站在光影暗处的凌敬,眼神震惊甚至能称之为悚然。
如果灵魂能够起死回生,未卜先知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有可能了罢。
几人等了许久,还没见着夏夫人他们从房里出来,倒是先等来了彻夜未归的夏意文。
夏意文刚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老二老四司机和…岳小先生均静默不语的坐在客厅里,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这种组合在往常却是从来没见过的,夏意文动作微顿,“这是……怎么了?”
考虑到夏夫人如今受不得刺激,凌敬并没让夏泽深挑明两人如今的关系,就假装仍是一个默默暗恋一个浑然不觉的状态,也隐瞒了自己昨夜是在这里过夜的事实,只说今早才到,原因是要协助夏泽深一起追查视频来源。
夏先生为此还不太开心,然而他的一切反抗都被凌敬镇压了。
这是前话,眼下夏意文的乍然回归也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除去夏夫人,他便是这个家里唯二对当年之事知之不详的人。
出事的那年,夏意文还不满五岁,有感觉但很懵懂,此后被大夏先生带进夏家,仅有的些许记忆也慢慢淡了,在他如今的认知里,相信的便是大夏先生告诉他的说辞:他们夫妻和他的父母是好朋友,在他五岁那年,他爸妈和夏夫人驾车一同去游玩,在路上出了车祸,他的父母不幸离世,夏夫人则撞到了脑袋,精神出了点问题,才会认不出他,而固执认为他是大夏先生在外的私生子。
虽然夏夫人对他不甚友好,但夏家其余人对他都非常好,尤其是大夏先生,真的将他当作亲子对待,若不是有多份亲子鉴定为证,连夏意文自己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大夏先生的私生子了。在这样的氛围熏陶下,夏意文不但没有长歪,而且出落的温文尔雅,胸襟广博,自然不会去计较夏夫人那点儿女情长的敌意,反而十分感激夏家的养育之恩。
而如今,当事人都已经知道真相,另两个当事人的儿子还应该被蒙在鼓里吗?何况他已经成长到足够去承受一些不得承受的痛了。
“意文,过来坐,二姐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和老四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决定,夏泽溪凝神开口。
见着二姐神色凝重,夏意文就知道她要说的想必是件大事,当即点头,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拍了拍他,夏泽溪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先让老四把司机弄进他自己的房里关起来。虽然那些事他全都知道了,但总不能不顾颜面的一遍一遍在一个外人面前提起吧。
轻轻的吸了口气,夏泽溪严肃道:“意文,接下来的事情你听完了,不论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尊重你。”
夏意文静了静,“好。”
夏泽溪尽量用着平静的声音道出原委,好像这样就能使那些触目惊心变得平淡无奇。
故事不长不短,期间没人打扰,客厅一片寂静,只有夏泽溪的声音不疾不徐的缓慢流淌着。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有那么一瞬,凌敬感受到了从一向温和的夏意文身上喷薄而出的怒意,只是下一刻,又重归于寂。
听罢夏泽溪的叙述,夏意文久久的沉默着,大家都屏息等待着,不知将要面对怎样的爆发。
很久很久以后,众人才听到夏意文的声音,如人一样清隽,“以前,十几岁的时候,我也时常想,是不是爸爸就是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祸首,或许他就是那场车祸的元凶,不然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甚至甚于骨肉血亲。因为有一种爱,源于愧疚。我一边这样不可抑制的想,一边却又战战兢兢的惶恐,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所以我宁愿龟缩着躲进爸爸为我构筑的那个世界,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后来慢慢大了,父母的坟墓每年每年的去,这个家感情一天比一天深,有些事情就看开了。”他顿了顿,嘴边忽然勾起一抹笑,不同于往常的翩翩风度,而是带点千帆过尽的淡然,异常的攫人心魄,“很多事情,真相如何其实都不重要。”他缓缓的望向夏泽深,眼神温柔,“只要你们觉得我还是夏家的老三,那我就是,并且一直会是。”
夏泽溪怔愣良久,鼻子忽然一酸,眼前瞬间就模糊了,忍不住扑进夏意文的怀里,“老三,呜…”
夏意文笑着拍拍二姐的背,对夏泽溪偶尔犯抽的小女人情态表现出了万般的包容。
“行了,别跟破镜重圆的小情侣似的。”一边的夏泽深忽然淡淡开口。
夏泽溪:“……”
凌敬:“……”
从夏意文怀里抬起头,夏泽溪怒瞪着夏泽深,半晌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声,“哎,小幺,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夏泽深:“……”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凌敬默默道。
夏泽深就坐在他旁边,夏意文放开夏泽溪,回身又给了夏泽深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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