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十满脸不情愿的应声,“嗯。”
门窗紧闭的会客室里巫舟和姚夏燃面对面坐在桌前,巫舟从怀中一张张掏出信函书简,慢条斯理摆满整个桌面。里面有与姚夏燃有交情的巫族医圣的亲笔信,也有巫舟的医术排位凭证。
姚夏燃视线扫过眼前一排“甲”字,点点头。
巫舟瞥了姚夏燃身后的风启一眼,风启皱巴着脸表情夸张的大口大口嚼着毒龙草,眼神直直盯在巫舟的排位凭证上。巫舟只当风启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低头撩开姚夏燃的袖口开始仔细查看伤情。
风启面上维持着“冷静”,抓住姚夏燃椅背的手心里全是汗,早就紧张到了极点。眼前这个医师明摆着来头不小,但赞许姚夏燃能不动声色从外面请来这么个厉害医者之余,风启满脑子都在担心对方是否可信。
不不不,尖尖牙这么沉稳的人肯定已经采取了防止医师泄密的措施。再说正经医师都有不透露病人伤情的操守,是自己多虑了。
风启走神功夫巫舟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几针下去姚夏燃手臂淤积的颜色大有改观。巫舟开出长长一串药单,“按方子抓这些草药来,另外以后每天早晚各行一次针。但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面……”
见识了巫舟的针法风启的脸蛋快要贴到巫舟手上,全神贯注的观察思索一点没察觉出哪里不妥。终于想起巫舟师承何处,风启彻底放下心。这时巫舟用力合上药匣险些夹住风启的手指头,风启收回双手站回原处,神色很尴尬。
巫舟瞥了风启一眼接着对姚夏燃说,“一旦开始用药姚队长会感到明显的改善,但千万不能大意,到痊愈为止姚队长务必不要取下手上的黑金环。否则平衡被打破寒邪反噬,到时候双手就真的彻底废了。”
“我明白了。”姚夏燃说着拿起药方顺手递给风启让他先保管好。“在鬼白期间医师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明,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全力满足。”
巫舟悄悄踢了两下自己放在脚边的箱子,不动声色的笑笑,“都是有老交情的人,姚队长这么说太客气了。”
姚夏燃亲自带巫舟去安排的住处,风启坐在姚夏燃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乐哉哉看手里的药方。
在风启心里这药方比什么都能说明姚夏燃现在对自己的信任。越想越开心,风启喜不自胜跪坐在房间中央拜天拜地。
卢医师鬼鬼祟祟从外面进来时正瞧见风启对着黑漆漆的墙角神神叨叨自言自语。
“……虽然时有不顺优劣参半,但从今天的成果来看我的心意多少传达到了。时间也好,路途也罢,距离上的缩短从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所幸我知道目标在哪里,这让我有足够的耐心消融掉目所能及的一切距离。”
卢医师没听懂风启在讲什么,也没兴趣弄明白。他一眼看见风启手里罗列了一长串药名的方子,顿时明白了嚣张跋扈的巫舟的来头。
姚夏燃近来举动反常果然有疾在身,不但没有告诉身为队医的自己反而大费周章专门从外面请了医师来。
明白了这些卢医师心里波澜四起,趁风启没有防备轻手轻脚接近他,猛的一捞要抢走风启手里的药方。但卢医师粗重的呼吸早就暴露了自己,风启本能的侧身躲开,回头看见是卢医师他很意外,“医师你这是?”
卢医师一边咳嗽一边用力捶打胸口,“药方给我……我是这个猎龙队的医师,快给我!”
风启手伸出一半又缩回来,退后两步飞快的把药方叠好装进小挎包。“不给。”
卢医师凶相毕露,“真不能小看你,才过多少日子你说话就变得如此硬气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卢医师拖着虚浮的脚步一步一喘的逼近风启。
“前些天哭着喊着要留下都没人搭理的是谁?撒了谎被姚夏燃踹下山崖的是谁?放肆乱窜被姚野捉住,连累姚夏燃输掉比试的是谁?都是你!
别以为现在人们都给你好脸色就是接纳你了,鬼白从来不是好混的地方!为了得到猎龙队那间小小的诊室,我可是努力了十年之久……”
“真棒!”风启满脸同情的拍拍卢医师的肩膀,“我可以走了么,你挡我路了医师。”
“在我面前你……你这种货色不许放肆!你以为自己有靠山有朋友了么?你就不想知道那日你治好的黑龙是怎么凭空消失的,实话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风启打断卢医师的话,两手轻轻一推卢医师结结实实摔了个屁墩。
“我一向看人很准,存世艰难有时是因为世道不好,在你这儿可能只是因为医师你自己心术不端手艺太差。”
卢医师被风启噎的咳嗽得气都喘不上来。这时窗外几声响动,风启听到谁慌忙离开的脚步声。风启跨过卢医生出门往外看,却只瞧见卧在门檐下正翻白眼的信鸦葫芦。
葫芦被藻兼惯的脾气非同一般,除了用翅膀飞的时候都是被藻兼抱在怀里,从没见她下地走过路。
“你自己来的?”风启左看右看,瞥见院墙边露出藻兼黑黝黝的头顶。
“呀呀!”葫芦护主心切,情急之下为转移风启的注意使出一副尘土飞扬的烟嗓,没好气的伸出条丰满的美腿朝风启使劲抖了抖,让风启看自己腿上绑的字条。
“哦。”
风启弯腰解下字条,瞧出竟是御龙老头的字迹。字条是特意写给风启的,洋洋洒洒写了成串的溢美之词,叫风启两日后去御龙老头府上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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