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诚脸色瞬间变了。
“他嘴角的伤是你打的?”他问道,“有什么事你不能和我说?要自己动手?他开车撞你了?他抢你钱了?”
面对查诚的赖元牧一秒变回五年前,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服气:“我让他离你远一点,现在你不是和我处着嘛……”
“放屁吧你。和你处着他就不能和我说话了?你哪来的脑子?我们是同事,是工作伙伴,是革命好战友,这之间的情谊和你的哪里一样?我和你说,下次别到我公司里来闹了,乖乖滚回家去,我心情好了自然会去联系你。”
赖元牧嘴里嘟嘟囔囔地,不情不愿,骂了一句,双手往兜里一揣,转身走了。
阮真看着赖元牧一副闹脾气的样子,忍不住想叹气。
“你等等啊,我去个厕所,一会儿和你一起吃饭去,这删我好友的帐还没算呢。”查诚看赖元牧走远了,往大门里走去,嘴里还哼着小曲。
怎么办?阮真想一走了之,可他又觉得很久未和查诚说过话了,觉得被他关心的感觉也没有那么让人恶心。
他心想,要是三分钟内查诚没回来,他就开车走人。
这大概是他在过去二十几年中最天真的想法了,因为他等来的并不是笑笑mī_mī的人渣,而是一声叫唤。
“婊子,抬头!”有人喊道,阮真便抬了头。
天突然黑了。
不对。
那是一个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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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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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盆是塑料的,往阮真门面上这么一砸就四分五裂了,赖元牧看着阮真倒在下边行道上,此番响动也招来了人,他没多作停留,闪身跑路了。
围上来的众人议论纷纷,打了急救电话。查诚一路听到嘈杂,跑出门来看到地上躺着个人,还想凑上去看看热闹,不料看到了熟悉的衣衫,急忙冲进人群。
他看到阮真被人抬起,忍不住喊:“你们做什么?他怎么了?”
一旁的急救人员开始推搡看热闹的人群,他赶鸭子似的:“被高楼掉落的花盆砸到了,好了好了,别看热闹都回去吧。我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查诚心里急了,怎么自己进去上了个厕所,出来阮真就躺倒了?他是不是运气不好啊?赶明儿他把自己出去穷游求到的开光佛牌带去给阮真挂上。
别的不说,查诚自觉狗屎运比常人好一截。他骑上摩托跟着急救车到了医院,又托自己在医院里工作的卫校前前前前女友找到了阮真在的病房,等医生走了,他便拎着外头买的饭菜水果进了屋。
阮真做了一通检查,没什么大碍,只是脑袋上破了点皮,眼镜碎了。他迷迷糊糊见着有个高个进门,以为是谁走错了,想翻个身找手机看工作事宜,谁知就听到了查诚的声音:“你没事吧?什么时候出院?”
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真是y-in魂不散。阮真想今晚睡个安稳觉,他翻了个身不想理查诚。
查诚把饭盒放到他床头,搬了张凳子说:“这边饭菜不好吃,滨海九院只有酱油乌冬面能吃。我给你带了点外头的菜,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各种都拿了一点。”
“让你破费了。”阮真看不太清,他望着眼前的盒子,忽然有些茫然。
查诚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阮真吃了点东西,刷完牙,换了吊瓶,药物上头,他开始犯困了。
他转过来对躺在空床位上的查诚说:“你回去吧,我明天就出院了。删你好友的事情对不起,你小心一点身边的那个男生。”说罢他裹起床单,不想说话了。
查诚见他不做声了,悄悄摸到他的床边,往他床上钻。阮真感觉到身边有东西在动,他急忙说:“我伤害还没好,不能胡来!”
“我知道,我知道。”查诚从背后抱住他,“这不是许久没见了,就抱一下呗,又不会少块r_ou_。我就看看你胸口二两r_ou_有没有变大。”
幸好屋子里没人,阮真臊得脸皮发红:“大什么大,我又不是女人。”
“阮真,你是嘴硬呢,还是嘴硬呢?身体总是比心诚实,你还是认清自己吧。我交往过这么多人,很少有能让我上心的,我建议你多开心会儿。明天呢,也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回头我给你带点好东西去。”
阮真叹了口气,他现在被查诚抱得死死得,没法动弹,背后那人的拥抱带有温暖的热度,阮真内心竟然被动摇了。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阮真知道,查诚是个混球,但是他也懂得怎么对人好。一个人渣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明白温柔待人的人渣。情种四处留情,却又四处被人欢迎,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情种是能被自己留下的。
阮真不是傻子,他明白这个道理。
背后这个已经呼呼大睡的男子,一定也对其他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对其他人说过“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带点好东西”,也和其他人耳鬓厮磨过。
比如把自己砸进医院的家伙。
阮真一想起他,就意识到查诚是他的“男朋友”。背后这个人和别人发生过很多事,他自己不过是个过客,早晚都会从查诚和他命定一般的人生中退场。
大概是拥有了相识的分量,他能有恃无恐,甚至恃宠而骄,阮真不了解也想象不出他们的过去,他只觉得自己手上的东西太单薄了。
说到底,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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