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敢想象祖父受到这个打击会怎么样。他们来到风岩之前,只听闻季泽受伤,显然也是他刻意隐瞒,不想家里担心。
季澜忖道:如此看来,唯有尽快攻克滇国,擒得秦信师兄,才能有机会换取玉蔻丹。不过师兄既然可能知晓自己身世,便是莫萱师叔下落不明,只要放出风去,不怕师叔不自投罗网。
他虽然想要顾念同门之谊,但毕竟是东陵子民,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这次如果救出赵王,想个法子放过秦信师兄便是。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萧谅,心中明白他定然不会答应。
他方才已经出去寻人,对京中的临花门传信,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莫萱。他本想借用临花中人,寻找下落不明的察天,但又怕季淑妃和祖父还留有暗线,万一寻到人,反而对师父不利,便只能心中暗自祈祷他平安。
过了三天,滇国中人似乎有兵士前来叫阵,惹得季澜手痒,便要出阵迎敌。萧谅深知他们刚到军中,季澜之前并无军功而有将军头衔,确实需要立威,只好答应他出战。
季澜果然不负众望,斩下对方首级,顿时让低落数日的士气大增。萧谅见他如此英武,心中却是感叹。
季澜回到营中,见萧谅闷闷不乐,便问道:“凤眠,我胜了,你怎么还不开心?”
萧谅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道:“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你和你大哥的武艺,谁更高些。”
季澜将酒一饮而尽,便坐到他身边道:“我和大哥武艺上不相上下,不过祖父说他谨慎小心,成熟稳重,我嘛,擅长灵活变通,因势利导。所以祖父才放心让他来边境,留我在家中。”
萧谅愁上眉头,道:“父皇常说,泽将军是我东陵开朝二十多年来,举国罕见的将才,便是当年先皇三大元帅也比不得他。”
季澜不知他为何如此忧虑,道:“那是当然。他也不过二十四岁,就打了七年战。天下皆知的常胜将军,如何能浪得虚名?”
萧谅低着头道:“便是常胜将军,如此也是性命垂危,可见战场凶险。如果我们答应这场战,眼下顾将军已死,泽将军病危,难保父皇会派你驻守边境,如此一来,我们岂非两相分离?这里又这么危险,要你常年在此,我如何心安?”
季澜这才明白他想些什么,便把玉蔻丹能救季泽的猜测告知于他,又开解道:“大丈夫本就应该征战沙场,便是马革裹尸,埋骨青山,也是理所当然的。”
萧谅听得这么说,顿时害怕起来,连忙道:“别说不吉利的。”
季澜笑道:“怎么你也这般迷信?小凤凰是吉祥鸟,有你在,我这只鲸鱼可威武得很呢!”
云昭连声啧啧,走入账内,说道:“行啦,不过打赢了一场,就这样卖弄起来。”
萧谅见他来了,连忙站起来与季澜坐得远了一些,看得云昭不禁好笑。
季澜问道:“云昭师兄,你来得更好,玉蔻丹是师叔所制,也算你师门之物,不知效力如何,能否解我大哥身上的毒患?”
云昭坐在一边,道:“其实我正有一事与你商议,和你大哥有关。”
季澜见他如此郑重,便道:“但说无妨。”
云昭拿出一个玻璃瓶,但见里面有一雪蟾,通体乌黑,殊为可怖。他故意拿瓶子去逗萧谅,吓得他几乎躲在萧谅怀里去。
萧谅喊道:“表哥,这是什么,你快拿开!”
季澜惊喜不已,道:“吞天蟾?师兄,你何来此物?”
萧谅歪头道:“什么□□,名字这么霸道,竟能吞天?”
云昭道:“你要这么看不起他,我可放出来爬你身上咬一口,看你怕不怕。”
萧谅顿时敛声不敢再说,只看着季澜,指望他赶快把那瓶子推开。
季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不要怕,吞天蟾性情温和,是解毒圣品,专门吃人体内的毒血。”
云昭点头道:“这是我那日担心小谅的毒患,从大别山师父密室里偷来的。不过这蟾对百枯草无效,倒可能对季泽有用。”
萧谅做了个鬼脸,道:“那干嘛叫吞天蟾,分明吞不了天!”
季澜苦笑:“你早前中了天仙醉,那是莫萱师叔所制的蛊,想来她要置你于死地,绝无可能让吞天蟾破坏好事。”
云昭道:“我思来想去,师父能用一张令牌让我入宫做侍卫,想来她只怕早就埋伏深宫。不过这件事以后再说,这吞天蟾虽能吸食毒血,却有一个坏处,在吸食的同时会放出自身之毒。”
萧谅道:“那怎么办?”
季澜道:“云昭师兄,你是想说,让吞天蟾吸大哥身上的血,解开他身上的毒,而将吞天蟾的毒注入大哥体内,再用玉蔻丹救治?”
云昭道:“正是如此。因为季泽身上的毒,我已经看过,是师父惯用之毒。这吞天蟾奈何不了他,也是从这点可以断定,他们母子一定已经见过,连玉蔻丹只怕也在秦信手上。”
萧谅道:“如此一来,我们一定要找机会抓住秦信,取得玉蔻丹才好。”
云昭见事情说定,又道:“赵王营帐内搜来的账目,你们二人可曾看过?”
萧谅道:“我已经看了,是通济钱庄的账本,下有落款,是沈家的。照理沈小姐嫁给大哥,这东西似乎是陪嫁,后面有一个大哥的私印。”
云昭道:“这账目已经没用了,钱庄所有的钱都被取走,落入赵王之手。”
季澜大惊,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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