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有办法啦,”许团哥顿了一顿,苦笑着,“从第一次在家里见了阿兄,我就喜欢上他。我见着阿兄心里就欢喜。可是,那能怎么办呢?他是阿姐的未婚夫婿啊,我难道还能和自己的亲姐姐争夺么?”
乐游原的春风吹过她的鬓发,她笑的凄美,“只当这是一场少年的梦吧!等到过几年,我也许就会忘记阿兄了!
荷叶中的水沿着叶脉流到地上,秦须古站在暗地里,怔了片刻,眸子里头深深浅浅。远远瞧了瞧草原远处策马驰过来的黑点,转身走开。
一轮红日高高的挂在乐游原上,许团哥瞧着秦须古毅然远离的背影,面上绽放出一丝因为兴奋而涨起的红晕。
“娘子,”喜鹊担忧的问道,“咱们做这个样子,真的能让秦郎君退掉大娘子的亲事,改迎娶你么?”
“凭什么不成?”许团哥傲然仰起头来,“我的身子都被他看过了,他若要是个男人,就该负责起来。我听人说了,一个女孩子深情、默默的喜欢你,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的。她的……就是这样勾引住了韩国公,让韩国公连公主都不要,只守着她一人。”她眸中闪耀着精光,握着喜鹊的手道,“苏氏连公主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我却又比那许丽哥差了什么了?都是许家的女儿,他既可以聘下许丽哥,便同样可以聘下我团哥。喜鹊,我许是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这么出色的男子了,我必须为自己试一次。再说了,”她定了定心,蔑笑道,“就算是不成功,秦家阿兄也算是个谦谦君子,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我也不过是演了一场戏,损失不了什么。”
原野的青草在春风摧折下倒伏下去,几匹奔马朝着许团哥的方向寻了过来,陶成郡公府二郎庶女徐瑾一马当先,望见许团哥倚着坐在湖畔,面上绽放出一抹喜色,忙下马奔了过来,问道,“团哥,你怎么样?”
“你们都过来了!”许团哥倚着身后的大树,面色苍白,朝着众位朋友笑道,“我刚刚不小心惊了马,中途觑了个空,从马上跳下来,只是摔伤了腿,再动弹不得了!”
徐瑾等人点了点头,“人没事就好了。你怕是伤的不轻,我们早些回去吧!”
“也好。”
众位少女中一个美丽娴雅的少女出来,一身浅绯对襟小衫,如同柔软幻梦,扶着许团哥的胳膊,含笑道,“团哥,你可真是担心死我了。好在人没事,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有一只‘喜鹊’在身边,说不得你就要走好运了呢!”
许团哥点了点头,望着少女灿烂笑道,“嘉辰,今次便多承你的吉言了!”她的言语神情若有深意,顾嘉辰听出来了,心中惊疑不定,“是么?”
“是呀,”许团哥笑盈盈道,握着顾嘉辰的手,“咱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从前与我说的一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不久前,我为了自己的人生努力拼了一把,也许,我如今已经成功了呢!说不得我的一辈子就此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她的话语有些含混,一双眸子却放出光来,灿烂夺人的眼。顾嘉辰被她攒的自己的手腕生疼,眼圈儿骨碌碌一转,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乎什么都不懂,嫣然笑着道,“只要你能过的好,就再好不好了!”
众人将许团哥送回了许府。
谭夫人见了女儿受伤,面色十分心疼,急忙请了大夫入府。对她们连声道谢,少女们看着谭夫人忙着许团哥的事情,不便招待,便起身告辞出来。出了许府,蔚蓝的天空十分高远,柳絮在风中一丝丝的飞着,虽然许团哥伤势阴霾还留着,到底也开怀一些起来。刘弯弯忽的随口问道,“嘉辰,听说你那位走失多年的三妹妹找回来了?”
平时交好的姐妹都狠狠瞪了刘弯弯一眼。
她们这些年和顾嘉辰交好为友,顾家的家事大家多多少少也都是听过了,自然也都知道,顾嘉辰乃韩国公顾鸣庶长女,自幼受其父宠爱,可谓要星星不给月亮。如今,她的那位尊贵的嫡母——丹阳大长公主已经找回了独女顾令月,带着女儿从宫中搬出来,住进了尘封七八年的公主府。
丹阳大长公主方是韩国公顾鸣的嫡妻,从前,她隐居在深宫之中便也罢了,如今重新出面,进入长安社交圈,顾嘉辰这位韩国公长女的地位便尴尬起来。
刘弯弯自知说错了话,忙捂了嘴巴。徐瑾上前一步,挽着顾嘉辰的胳膊,同情道,“嘉辰,你三妹妹回来了,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你也该高兴些才是。”顿了顿,“无论如何,你阿爷都是疼你的。你也别太难过了!”
在众人簇拥的目光中,顾嘉辰抬起头来,浅绯色的衣裳如同一场华丽的春梦,一双明亮的眸子亮若晨星,“瞧你们说的,我为什么要难过呢?”
“呃?”一众人料不到她的反应,一时间竟都卡壳了。
顾嘉辰环视众人片刻,方温柔的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想念我妹妹。妹妹能够平安回来,我这个做大姐的可开心的很呢!”
众女沉默,过了片刻,徐瑾方笑着道,“原来如此,我们都误会嘉辰了呢!”
其余人都笑着道,“是呢,是呢!”都欢快的往前走,顾嘉辰落在后面无人注意的地方,神情变的阴郁下去。
在韩国公府,她虽不是嫡女,却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府中主母丹阳公主一直在宫中居住,顾鸣身边只有自己阿娘苏姨娘一个女子,自幼以来,母子三人在韩国公府中,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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