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句:“这一周,我给你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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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路说的辅导,就真的是一对一,单独的辅导,地点就在他帝都的公寓里。
其实……就这么叫顾无勋来自己家,总有种莫名兴奋又羞/耻的感觉,打电话叫家里的钟点工提前收拾,又订了一些乱七八糟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用的日用品,还是觉得不踏实。在这种混乱得跟刚打完仗的战场似的情绪困扰下,颜路整夜没睡好,直接导致第二天睡过头,完全忘了顾无勋会来这回事。
门铃响得如同魔咒,颜路翻来覆去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才终于憋着老大一股起床气,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圾着拖鞋,煞气十足地下楼,开门,就被顾无勋一仿张佛带着露水般清新帅气的笑脸给打败了。
清新帅气的小青年还提了提自己手里的保温盒:“那个……黄鹤楼打包的,楚总说你爱吃……”
司机在院门口按了好大一声喇叭,示意他才是居功至伟。
听到黄鹤楼三个字,颜路就不由自主地深嗅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鸡和糖醋排骨的浓香,等他反应过来时,肚子已经不听使唤地“咕咕~”起来了。
还真是……尴尬呢……
这个情况……怎么都有一种颓靡孤寡老人对上阳光帅气义工的感觉。颜路回楼上卧房里简单梳洗了一下,然后重点弄了一把自己梳不顺了的呆毛,出门前再折返喷了一下八辈子都没有用上的xx牌男士香水,最后克制住了自己打开衣柜的想法,表面镇定内心荡漾地下了楼,坐到沙发上,接过男神递过来的筷子,拿过男神端过来的碗,开吃。
顾无勋有心,打回来的几个菜都是颜路爱吃的,颜路咬着筷子回想了一下,却没有想到顾无勋爱吃什么。
不是他对他了解太少,而是顾无勋其实真正也就是这么个人,什么都还好,什么都随便,适应性太强,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他的感受,也就没了迁就。
他顿了顿,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禄山之爪,夹了一筷子鲜得流油的鸡块,放到了顾无勋碗里。
顾无勋:“???”
颜路蹙眉:“你是不是瘦了好多?”
……
颜路家里是有一个小型的练声、练舞室的,三面环绕的大镜子,绝佳的收音效果,正好可以用来当做顾无勋的训练室。
“我翻了你的剧本,标记比起你上几本来少得可怜,你是不是连看完都困难?”
顾无勋沉默地点头,颜路轻叹了一口气,走到落地窗前一架黑色的钢琴边,坐下,打开琴盖。
“《哈姆雷特》看过吗?最后那一段,我配乐,你演,演到你自己认为满意为止。”
让一个人从悲剧中走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感受比他还要悲剧的事情,从来都只被阳光照耀的人不会觉得光明难能可贵,只有经历过黑暗才会晓得,这就是对比的力量。
颜路说的辅导训练,也就是这种。前三天让他演遍世间悲剧,后四天就让他慢慢接受《猎日》,这种方式虽说有些残忍,但想要根除往日种种对他的负面影响,这是最迅速也最彻底的。
而又不得不说,悲剧是十分摧残人的,一下午《哈姆雷特》过完,顾无勋累得满头大汗,成死鱼状瘫倒在地,两眼放空地朝向天花板,直到颜路放开琴键走到他面前才算回了些神。
“还好么?”
颜路问。
顾无勋摇头:“很难受啊……”
“那就先休息,我给你去拿瓶水。”
顾无勋却突然抬手,攀住了他的脚腕:“不……不用,我觉得现在好多了,今天还可以再来一段。”
他的手掌火热,被握住处温度开始急剧上涨,颜路努力想要忽视,却无果,只能憋得自己耳朵都红了:“今天就算了,你别太逼自己。”
“可是,只有七天。”
顾无勋收手,又平摊在地板上,盯着顶灯,喃喃道:“其实吧……我一直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在h国时也是,明明非常想要亲近作为同乡的你,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始终不能前进一步,连一句问好也做不到,到最后居然还是你先……”
颜路干咳两声,强硬地偏过了头,顾无勋见得新奇,突然“呵”地一声笑了出来:“我们再开始吧,我不想再输了,也不想害得你输。”
江越固然可怕,可是如果一直被他压制,他就永远没有出头的可能了。
而且看起来,颜路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江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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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坐在黑暗的房间里,窗帘被拉上,透不进一点光,也看不清他的身形,直到房门被打开,晚归的女人按亮了壁灯。
暖黄的灯光肆无忌惮地打在他的背上,像一团炭火,他的脊背挺直,头颅高昂,正襟危坐在一把铁皮椅上,犹如一尊雕像。
旁边其他工作人员催了催,小助理才又捧起了剧本,干巴巴地念出一句台词:“你干嘛?吓到我了。”
闻此言大概三秒后,如雕像一般的男人才像是被激活了一般,身形渐动,一只手攀到了椅背,拧过脖子,露出一张满是笑容的脸。
“等……你呢……”
明明是顺光,明明是微笑,却让见者只觉遍体生寒,他的嘴角弧度仿佛太高,他的眉眼弯弯,遮住了他神秘莫测的视线,他放在身前的右手太过奇怪……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两个字能概括——危险。
“卡——”
颜路拍板,试镜室里灯光全开,被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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