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底气足些,谭宗明决定,他要给赵启平买盆一模一样的。
早上出门的时候,赵启平洗漱完毕,还在卧室里换衣服,谭宗明便已经衣冠整齐。他悄悄走到客厅,小心回头看了一眼正把自己的脑袋塞进套头t恤里的小赵医生,将桌子上巴掌大的多肉端了起来,隐隐用衣襟掩着。
“老谭,你看到我那件蓝色红星星的长袖了么?”赵启平略略拔高过的声音传来。
谭宗明不动声色:“没看到。这么热的天你找它干什么?”
“我记得我放在这的……”赵启平的声音里带着疑惑,“难道记错了?”
记错了最好。
谭宗明心道。
那件真是丑死了。
原本谭宗明觉得,小赵医生姿色上等,随便打扮一番也是个顶个的美人。
但现如今他才发现,打扮这事当真不能太随便。
比如说赵启平那件蓝底带着红色五角星的长袖衫。
“早餐放在桌子上了,我下去在车里等你。”谭宗明说完,带着怀里的多肉溜之大吉。
赵启平穿好衣服走出来,正好赶上大门关上时电子锁发出的“滴嘟”声。
他有些不解地微微蹙眉,偏头一看,便瞧见客厅茶几上摆着一盘煎好的蛋并两片吐司。
赵启平挑眉,细细打量。
不错,今天的煎蛋蛋黄没破。
自从谭宗明搬过来,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火,竟然和赵启平商量着两个人尝试做饭。赵启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也没拒绝这样一个新手在自家基本没开过火的簇新厨房里折腾。
两个人你督促我,我监管你,光是煎得不好的鸡蛋就论打算,不过水准也勉强算是突飞猛进。就拿谭总来说,他现如今已经可以像模像样地单手在锅边打蛋了。
赵启平踢着拖鞋走到茶几前,伸手拈起上面的煎蛋一角咬了一口。
上面的煎蛋被拈起来,下面那只就无处藏身了。
赵启平瞧着那被煎得像是一幅俄罗斯地图的金黄金黄的部分,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就说嘛,怎么可能学得那么快。
蛋黄还是煎破了的。
三两口吞下小半只煎蛋,赵启平转身从餐桌上抽了纸。
纸巾擦在嘴角,小赵医生敏锐地发现,今天他家餐桌有点不一样。
那盆多肉呢?
别是让谭宗明给扔了吧?
他快步走到圾桶前躬身瞧了瞧。
他们两都不是很会做饭的人,餐厨垃圾向来是不多的。厨房的垃圾桶里除了四只鸡蛋壳,两个苹果核,就是一只前几天晚上用过的杜蕾斯润滑液的空瓶。
红色的瓶子设计得很好看,至于其上“甜诱草莓”的字眼则全然来自于谭宗明的恶趣味了。
赵启平眯起眼,盯着那些“床上用品”的包装物半晌,寻思着是不是以后得让谭宗明以分担房费的形式将这一部分费用承担下来。
这个想法要是被谭宗明知道了,那当真是要好好给小赵医生上一课,否则不免担心小赵医生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房子给他睡,房主……也给他睡。
只想着要他负担这部分费用,买卖实在是亏得离谱。
好歹也把持上海经济的谭总到时候恐怕要好好教育小赵医生,何为成本预算,何为项目风险估计,何为过程控制了。
而眼下,垃圾桶里没找到多肉的尸骸,赵启平心里有了计较。
谭宗明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他也没提餐桌上没了多肉的事。谭宗明也没提,两个人一如既往相谈甚欢,一言不合动手动脚。下车前,谭宗明把车子停在树荫下偏僻的角落里,硬是抱着小赵医生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才把人放走。
夏日的晨光那么好。
谭宗明看着赵启平的背影,心头的愉快像是咬破了表皮的爆浆珍珠。珍珠里甜腻的巧克力酱一股一股涌出来,填满口腔,没完没了地刺激着舌尖味蕾,只把人甜到麻痹才肯罢休。
谭宗明舔了舔嘴,不知怎么就又想起了赵启平在他手机里的备注名。
小酒杯。
比起清晨,上海晚上五点的阳光显得更加和煦。虽然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暖意可言了,但是柔和均匀的桔色却比白天更能带给人慵懒闲适的感觉。
赵启平将早上仔细看过的x光片送回病房,正碰到病人家属也在。病人有个外孙女,正在上小学六年级,双马尾。赵启平进病房时,小姑娘就从病床上跳下来,一蹦一跳跑上前乖巧地叫“启平哥哥”,声音脆生生娇嫩嫩的,讨人喜欢得不得了。等赵启平离开,小姑娘又欢快地蹦跳着跟出来,在父母的首肯下给赵启平手里塞了个橘子。
回到办公室,赵启平在办公桌后坐下,手里握着橘子,寻思着晚上两个人吃什么好。
最好是吃完不用洗碗的食品。
这种考量有时候会让赵启平生出自己大概已经结婚了的错觉。
16:58
赵医生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走廊,轻咳一声,心满意足准备下班。
下班路上得好好想想,找点什么投喂家里那个。
花鸟市场地处城区。几条与道路相连接的横七竖八的里弄也并了进来一同作为市场的部分。
谭宗明绕了小半圈,终于在一家店门前看到了和手里小花盆中差不多的植物。他在店门前停下脚步,将手里的多肉放到眼前,同花店老板支楞出来的摊位上的一溜植物进行比较。
“您要点什么?”
谭宗明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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