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平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掉,慢慢讲起当年事情的始末来。
刚开始的来龙去脉展逸都清楚。绑|架失踪,密信威胁,火雷爆炸。他唯一不清楚的是当时山洞里的情形。原来在最后关头是孟临卿救了宋之平,而宋言身受重伤,行动自然没有那么快,山洞崩塌的时候他根本逃不掉,被活埋在里面。后来宋之平和孟临卿一起回去找到了宋言的尸体,将他葬在紫云巅山林之中。
之后他就随孟临卿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宋之平知道名剑山庄人没有放弃寻找自己,一定还在等他回去。
但孟临卿曾放话,说他想去哪里都可以,他不会阻拦,更不会陪着他,去留皆随他。
宋之平的爹娘都已不在世,他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孟临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况且孟临卿为了他都伤成那样了,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走的。
更重要的是当他有一点想走的表示时,孟临卿没有说什么,可是沉默的表情分明是有些落寞的。所以他更就更不可能离开了。一直到现在,他都跟在孟临卿身边,也算互相有个依靠。
说起父亲的事情,宋之平泪流不止,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刚开始那样伤心绝望后悔自责的痛苦。今天对着展逸好好地哭了一场,心情总算好了一些。过了好久,转而问起展逸的事情来。
“我知道你当了皇帝,我也想去找你,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呀,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也就只能远远看一眼,根本别想进去。我好想知道这些年你都过得怎么样了,你怎么会突然召告天下,说要静心休养……”
孟临卿原一直盯着雨幕出神,听闻此话,也跟着转头来凝视着他。
展逸没有发现那道若有所思的视线,今日乍然听闻师父的死讯,心情十分低落,也没了和宋之平说笑的兴致,只将这些年在宫里的事情粗略了讲了一下,登上皇位又退位让贤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三言两语交待清楚便不肯再说了。
恰巧这时,店小二来敲门。
原来是晚膳的时间到了,过来送饭菜的。
难得三人团聚,自然要好好吃顿团圆饭。宋之平眼珠一转,对正在布菜的店小二说道:“还有什么好菜呀?再给我们送几样,还有,拿两坛醉三秋过来。”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高兴的应了,布完菜便欢欢喜喜的退下。
展逸用食指敲敲桌子:“臭小鬼,你行啊你,现在都学会喝酒了?”
宋之平可爱的笑笑:“我不喝,你不是最喜欢喝醉三秋吗,我请你喝。”
“好大的口气,你身上有钱吗?”
“我没有,他有。临卿哥哥,你快过来呀。”
说到这个,展逸终于问出埋藏在心底,让他十分在意的问题:“临卿的手……为何会重伤至此?是谁将他伤成这样?”
宋之平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是因为……因为我……”
“之平。”
孟临卿在他旁边落座,脸上贴了薄薄一层冷意,他只叫了宋之平的的名字,宋之平便住口不敢再乱说。
展逸有些失望,他并没有想要窥探孟临卿过去的意思,只是看他受伤又怎么能做到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原以为此次相逢,孟临卿对他的态度已有一些软化,看来仍然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酒菜送上来,展逸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孟临卿也似在跟谁赌气一样,也是一杯接一杯下肚。
倒是宋之平,好不容易见到师兄,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可是一见对方闷闷不乐的样子,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把话全往肚里咽,夹在两人中间,唉声叹气。
酒足饭饱,再休息一下,天就全黑了。
外面的雨不大,只是淋淋漓漓的下个没完。
展逸站起来揉揉眉心,看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微微笑道:“这么晚了,看来我得告辞了,小师弟,改天我再来看你。”
展逸酒量很好,只是有些薄醺,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可孟临卿就不同了,他酒量不如展逸,又喝得比他还多,此时早已醉了。但他醉的时候感觉和平时并无太大区别,一样的少言寡语,一样的严正冷淡。除了脸上有些发热发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突然听说展逸要走,他猛得站了起来。
展逸以为他要说什么,唬了一跳。可是等了半天,对方也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直盯得展逸毛骨悚然。
“临卿?你若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再会。”他打开门走出去,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揪住袖口,让他无法再迈开一步。
扭头,还是孟临卿那张极俊美的脸。他微微蹙着眉,抿着唇,弯下一个浅浅的类似委屈的弧度,揉和着淡淡忧伤的眼神,让展逸突然心里一疼。
“怎么了?”
“你要走了?”
“嗯。”
“去哪里?”
“当然是回我的‘云水间’了。”
一问一答,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孟临卿又向他走近一步,眸中水光滟潋,那么炽烈的情感多得好像要涌出来。
“你讨厌我……”孟临卿的声音低低的:“你不想见到我。”
展逸简直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孟临卿也不像喝醉的样子,但若没醉,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神态?他摇摇头,努力想将他看得更清楚,却不知是更清醒,还是醉得更厉害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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