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言,捏着座椅扶手肩头颤动,默泪许久。“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喃喃重复这句话。
情绪回稳后,魔帝欲前往人界。帝君问道:“你曾带阿莨长大,知晓如何哄婴孩止哭的方法吗?”
“止哭?”魔帝想了想:“阿莨也就出生时哭了会儿,取其心脏后就再未哭过。一直挺乖巧,我倒没怎么费心哄过。”
帝君愁道:“方才在人界,我只抱了一会儿她便哭了,小娃娃哭得撕心裂肺的,许久不停歇,我得去一趟天庭问问澧兰怎么哄孩子。你若去人界,定得隐身,最好在夜间行动,莫要将她弄哭。”
魔帝奇怪瞥了他一眼,这谨慎叮嘱的口吻,怎么说得好似他的亲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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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霁帝君急切要去人界看媳妇,飞速赶去天庭百花殿找澧兰询问方法。
澧兰给了他两个建议:用一些新奇有趣的物什吸引幼孩的注意力,或者喂一些幼孩喜爱的食物。
帝君却苦思:她这般小喜欢吃什么?
澧兰递给他一个蜜罐:“这是用百花殿的仙花酿的蜜,瑆儿刚出生时很喜欢喝,你用手指稍微沾点喂食就是,一次不要太多,怕她如今凡胎受不住。”
帝君欣喜收下,即刻落去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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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早已按耐不住的魔帝,待帝君离开,忙去找漆伯询问哄孩子的方法。
虽说帝君交待步莨身死真相未查明,她复活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魔帝并未隐瞒漆伯。从自己年幼起,漆伯便陪在左右,一路血雨腥风、斩荆劈棘,不仅是长辈更是良师益友。
漆伯听言小公主仍活着,老泪纵横,直言小公主乃难得的仙魔之体,定有天地护佑。
一番流涕感慨后,漆伯建议:“小公主幼时喜爱听风铃,一听便笑,魔帝可以带一个去试试。”
魔帝幡然一拍大腿:“哎呀!瞧我这记性还没您好!我这就去取一个。”
说罢魔帝风风火火甩袍要走,漆伯眼中噙泪喊住他:“见到了小公主,还望魔帝回来告知老臣一声,我也想知晓其近况。”
魔帝望着一把白胡的老者,几分动容。拍拍他肩膀点头,抬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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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来人界的时辰正是晌午,他硬在玉壶山上等到傍晚。待日光敛入山谷,夜幕降临,他起雾欲飞,又疑虑山寨的人还未睡,耐着性子再等两个时辰,却才飞去石屋。
隐身入屋,听到床幔内夫妻交谈,他等不及,直接施法迷晕两人。
魔帝悄然走到小木床边,看到那张熟悉的小脸,慈爱满腔,几欲夺眶而出。
女儿的的确确还活着,不再是这十多年做的无数次虚幻美梦。
此时人界正值冬季。几个月的女婴全身包裹在厚厚小被袄中,露出一颗小脑袋,五官稍稍长开了些,头发也浓了些,小脸蛋红彤彤地像苹果。
魔帝蹲在木床边,手指轻轻碰了碰她脸,暖暖的,这才放心。视线舍不得移开,从淡淡眉毛到红润小嘴,端量了一遍又一遍。
“阿莨,爹爹来看你啦!快快长大回到爹爹身边来。上次爹爹没护好你,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受罪了。”
一想到她遭的罪,被残害到只能凝聚零碎魂魄,他心底阵阵抽痛,哽咽难语。
终是忍不住,魔帝将她连着棉被一起抱起来。她这会儿睡得沉,魔帝越瞧越欢喜,低头亲在红脸颊上,乐呵呵扬唇笑起来,又亲了另一边脸颊。
见她仍未醒,十几年憋着的父爱涌上心头,魔帝觉着自己闺女真是可爱得紧,低头又亲了几下脸蛋。
“亲够了吗?”一句质问陡然响在身后。
魔帝霎时停住,转身就见一身雪白的北霁帝君站在门外,目光跟外边呼啸刺骨的寒风似的。
魔帝挑着眉:“我闺女我多亲会儿又如何?”
帝君缓步走来,视线落在步莨脸上,煞有其事道:“凡人生来脆弱,尤其婴孩得加倍呵护,沾了大人唾液,恐生藓。”
魔帝一听,顿时懊恼,女娃脸上留藓可不妙。咕哝着:“我就不信你上次来没亲过?”
帝君伸手指触摸她柔嫩的小脸,面不改色:“确实没亲过。”
魔帝从他神情窥探不出真假,却甚怀疑这话。之前也是,表面上瞧不出他感情,看似云淡风轻,却在步莨死后变了个人似的,且不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竟是悲痛到要封山。
恐怕他早喜欢上了步莨,嘴上却硬,这好不容易见到会忍着不亲?若不是考虑到凡人之躯不可入天界,魔帝揣测,估摸帝君会把步莨掳回天虞山自己养大。
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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