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复活爱妻,询问漆伯。漆伯道出一秘术:以拥有魔后神力的心脏为还魂体,待她血脉相连的孩儿成年后,用聚魂法器以其鲜血为引,便可复活魔后。
步莨骇然失色愣在一旁,步筌的话语宛若剧毒,腐蚀得心口痛意难忍。于她而言,一句句都可以用石破天惊来形容。
步筌接道:“魔帝于你出生那日思酌整夜,最终请求北霁帝君帮助。魔帝将你的魔心取出,帝君以神力为你做一颗心脏补上。只待此你成年,便可以你血肉复活魔后。”
步莨张口数次,好似失了声,一个字也未出口。她忽然笑了笑,总觉得做梦似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吧?
荒唐可笑得不真实!
“哥……”她终于找回声音,却颤得像风拂残柳,摇头不信:“爹爹不会如此对我的,帝君他怎么可能准许爹爹取出我的心脏?”
“哥哥何曾骗过你?我亲耳听到魔帝同漆伯的谈话,也正因为此事,我同魔帝闹翻,最后离开魔界。”
见她瞪大的眼中蓄满泪水,摇头恍惚又无措。步筌问道:“你同帝君成婚以来,可是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步莨茫然看着他:“这…这有何关系吗?”
“这是关键。所需的血液必须纯净,不可受秽。”
短短几句话如同巨石砸落,瞬间压弯步莨心底飘荡的浮木。若说她还强撑着最后一点信心,步筌便彻底压垮她所憧憬和期盼的一切。
“对于帝君来说,当时的你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孩,而魔后是帝君曾经的弟子,亦是他曾爱过的女子,孰轻孰重了然于心。兴许同你成婚,也是以此确定你在成年之前保持纯洁之身。”
“够了!”步莨猛地推开他:“为何你们都说帝君爱娘亲?姑姑这么说,你也这么说。可他如今是我夫君,他…他…”
‘爱我’两个字卡在喉头,她如何也喊不出来。
步莨站起身,身形晃了晃,双目盈泪指着他:“你回来就是来告诉我这些?就是要我看着手中的幸福化为灰烬?要我认清我活在世上只是作为复活我娘亲的工具而已吗!”
步莨捂着脸,埋在掌中闷声道:“要点血而已,拿去就是啊!可以复活娘亲多好,毕竟她是为了我才身殒的。我其实也想见娘亲的……我是真的想见。心脏被取出,我也活着啊,起码帝君给了我一颗新的心脏。”
她放下手,攥紧衣襟: “在我心底,你一直是我珍视的家人,我日夜盼着你回来,想告诉你我有了心爱的人,我如愿以偿嫁给了他。”
朝他吼道: “我等到了你的回归,可等来是什么!你用刺刀扎入我心底,不留情地狠狠刺入,你不能笑着祝福我吗?一定要揭穿这一切?你怎如此残忍!”
步筌上前握住她肩头,冷声斥道:“你要逃避到那一日是吗! 你知道复活一个人需要多少血吗?或许是你全身的鲜血呢?又或者包括你肉身?我不可能让你冒险!”
步莨默然垂着头,眼泪如线珠坠落,不休不止。她咬牙忍着声,肩膀却抖个不停。
步筌将她拥在怀中,拍着她后背什么也没说。
良久,听得她气息平复了许多,他才道:“我不能在魔宫逗留过久,明日傍晚在此处等你。你愿不愿意都来同我说一声吧,你可以自行选择将来的路,只是别后悔。”
步莨寂然未言,脑中混乱不堪。从傀首出现说的话,到哥哥告知的一切,她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
回到步雪殿,步莨将自己关在屋中。
坐在凳子上静思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步莨,最终出了门,去往魔宫东区后山——魔后陵墓。
陵墓设有阵法,只有魔帝和步莨知道破阵法诀。进入陵墓后,步莨片刻未缓地直入中心地下,来到魔后棺椁所在墓室。
步莨小时候同魔帝来此守灵,棺椁从未打开过。因魔后肉身消散,是以棺内只摆放了衣物和生前饰品。
但步莨记得,爹爹守灵时,曾对她说:“棺内存放着非常珍贵的物件,对爹爹来说十分重要,对阿莨来说也很重要。”
她过往不曾深入思量这话的意思,此刻想来,如果步筌说的都是真的,假若她原本就有心脏,她敢断定,自己的魔心就在此棺内!
步莨绕着青铜棺椁走了一圈,仔细研究上边的图案,却找不到打开的机关。而棺盖上的三朵梅花图案吸引了她的注意——梅花花瓣皆涂为红色,却独独花蕊没有涂色。
她心生一计,指尖捻诀刺破,对着花蕊滴入一滴血。鲜血顺着枝茎汇入每一朵梅花花蕊,直至全部染上鲜红。三朵梅花顿时如初绽般,色泽红艳明润,鲜活似初冬凝霜。
只听咔咔声响,棺盖呈半旋转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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