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是听信了而失策,导致无法收拾的结局,届时许会真的失去步莨。
“曦华,开始吧……必须阻止她继续吸收魔心。”魔帝即刻施法加固结界,催促道:“就是现在!”
帝君面容凝重地看着步莨,眼中的暗沉跟今晚夜空的彤云密布一般。
他的确不能再犹豫,不管是要弄清步莨的真实状况还是处理此刻的局面,暂且封住她才是万全之策。
帝君迅速结印,周遭气温刹那冷却,清凉蝉鸣的秋夜瞬间过渡到刺骨凉肌的寒冬。
凛冽的寒风裹着冰霜刮向围困步莨的结界,将结界一寸寸冻结。
步莨被困结界内,挣脱不开,正在吸纳魔心沦之力的她根本无暇分心抵抗,何况她就算反击,也不是帝君的对手。
步莨四肢渐渐麻痹僵硬,发丝睫毛开始凝结寒霜,直至脸庞被冰霜覆盖,眨眼已冻成冰雕。最后凝固的表情是震惊,一滴泪凝在她脸庞,望向帝君。
帝君不发一语收手,好似疲惫不堪失去力气般垂下手臂。她眼里的难过看得他揪心,在事情尚不明朗时,他无从选择,这也是为了她好。
魔帝稍稍松了口气,无奈叹道:“待会取下她手中的魔心,暂将阿莨放在步雪殿吧。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解开她的禁制。”
又对漆伯吩咐:“你去将傀首抓到千赭殿,既然他帮着阿莨演了今晚这出戏,多少该知道些什么,我们需连夜审问他。”
漆伯领命即刻离开。
“我先带阿莨回殿内,待会儿再去千赭殿。”帝君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面上寒凉如他施展的冰魄阵。
魔帝知他心底的煎熬和矛盾,淡淡点头。设想自己若是亲手封印莲珣,也定像刀刀割在心口般的疼。
帝君抬掌虚拢手指,罩住步莨的结界瞬间破裂,他收掌欲将被冰冻的步莨牵引过来。
步莨却立在前方纹丝不动。
帝君正要施加力道,只听冰裂的清脆声断续传开,步莨身上的冰寸寸裂开。
“不好!”魔帝赶忙重新罩上结界。
可他结界方施展,包裹步莨的冰霎时被一股蛮力冲开,化作无数的冰刃刺破结界。
四周狂风骤起,气势汹汹。暗红雾浓烈如稠,笼罩在半空,铺洒而下的月光血色悚人。
帝君抬袖一甩,顷刻散雾止风。
只见前方一人踏雾漫姿,现于晖明月光下。眸眼暗红如血,映着星光,妖艳光色蕴在眼梢,额间红圈灼亮似火烙。
“莫非……她已全然吸纳了魔心?”魔帝震惊道。
帝君对这状况也是猝不及防,沦之力已全部入了步莨体内,要将其从体内拔除,至少目前来说,是绝无可能!
莲珣当初的无措和痛苦仍旧历历在目,他此时心慌惧怕多过不安,怕步莨的神志被沦吞噬,力量最终被沦耗尽。
“阿莨……”帝君缓声问道:“你真的是沦?”他突然希望她真就是沦,如此他就不会失去她。
方才被冻得防不胜防的步莨一股怒气从胸口破喉而出,她第一次朝帝君吼道:“你现在问甚么问!我方才没有说吗?你们两个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吗!还是脑子迟钝了?我刚才解释得不够清楚?!”
两人被骂得一愣一愣地,傻眼看着她。
魔帝额角微抽:“阿莨小时候发脾气就会骂我是年纪大的老头子,看这样子,好似,真的是她……并没有被控制心智。”
步莨喘了喘,怒不可遏气难消,继续骂道:“我夺回我的力量,犯了什么罪?我耐心解释我是沦,并没有□□控,理智尚存。我本就是沦,还如何被沦控制?一个是我爹爹,施法罩住我,一个是我夫君,竟然设阵冰冻我!真是两个笨老头!”
帝君眉头蹙成了愁:“果真是阿莨。”
魔帝小声惴惴道:“她的火气看来不小,这可如何是好?她若真生气了,我有点招架不住……”有过被闺女冷战经验的魔帝心里直打突。
两人一时愁得很,步莨突然成了沦,根本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目前急需解决的是——把她给彻底惹恼了。
两人还在沉思该怎么先消她的气,让她冷静下来。就见步莨双臂一振,烈火乍现,盘绕手臂。
步莨口中咏诀,高喊:“湮灭!”
只见两只四角火兽从她燃火的臂中分别跃出,面如猛狮、身如壮虎,脚踏火云。
湮灭因她力量的强大而此长彼长,浑身罩上暗红盔甲,身形也如以前两倍巨大。
湮灭仰头朝天吼啸,声音响彻天际,震荡魔宫。威猛如雷,抖得高空残云片片飞,惊得山林栖兽俱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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