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当一辈子?”
“你若愿想将自己比之猪油,本王也无可奈何。”凤疏缓了缓神色,凉凉道:“口水。”
余二一愣,一边推敲凤疏话中的意思,冷不丁见凤凰脸颊边上几络羽毛有些泅湿,方回过神来,不由大窘,面上却依旧强撑着满不在乎的样子,揪过被角粗鲁地给凤凰抹了抹脸,口中粗道:“一会儿本王一会儿我也不嫌乱的慌,你都烧成破鸟儿了能不端着那破架子么?现在可好,应了绿衣的话,正好能陪你家小红毛做游戏!”
凤疏眼中精光一瞬,阴阴地看着余二,余二不甘示弱的回瞪,抖了抖两根浓眉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和你那姨母负荆请罪?”
凤疏冷笑一声,“你问这作甚么?”
“到时我与你一块去。”毕竟事情因他而起,看那王母气得十分厉害,若是让凤疏独扛下王母的怒意,不免显得他余二不厚道。
这话在听者耳中又氤出另一番意思,凤疏眼中神色和缓些许,淡淡道:“不急,待恢复之后再去不迟。”
余二闻言心中一凛,道:“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伤成怎样?”
凤疏不以为意道:“不过是灵力大失修为大减而已,慢慢养回去便可。”
他虽轻描淡写,余二胸口却如坠大石,灵力大失修为大减岂是儿戏,他沉下脸来,微颤着手掀开被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身边的凤凰,只觉像是将原形的凤疏劈下头来,安在凤澶身子上,再将那三根被自己拔掉的凤尾插回去,口中泛出一股涩意,微哑着声音说道:“要养多久?”
凤疏眸中闪过一抹深意,清冷的音调中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几百年罢,这百年岁月,我父子二人便有劳龙君了。”
余二心尖颤了一颤,愣愣地半张开嘴巴,仿佛一道雷劈在天灵盖上,蹭地坐起身来抖抖手脚舒舒筋骨,嘟囔怨说:“龙君?当初老子要是知道要这么化龙,绝对不会去凑跃龙门的热闹,定会夹紧尾巴窝在鉴湖,乖乖做我逍遥的鲤鱼精!”回过头去瞥眼瞅着凤疏愤声道:“你苍梧宫中多的是娇娥侍从,劳烦老子做什么?”
凤疏不气不恼,静静望着余二说道:“王八精备了热水以供沐浴之用。”
余二虎着脸定了半天,终于从鼻孔中气哼出声,伸手一把薅起凤凰,和搂凤澶一样搂在怀中跨出门去,扯开嗓子叫王八精,待王八精迈着短腿奔到眼前,问道:“热水呢?”
“还在锅里。”王八精点头如捣蒜,那一锅热水烧开了凉,凉了再烧,再下去估计要见底,余二满意地点头,努嘴示意道:“你把爷的被褥换了,都潮地能长蘑菇。”话罢自行走到灶台边上,拖过一只木盆掺些上凉水,噗通一声便把怀中的凤凰泡了进去。
凤疏任由余二沉着脸将自己涮洗干净,又扯来一块干布巾从头到尾将毛羽上的水珠擦干,动作看似粗鲁,力道却不轻不重十分正好,擦到那一束流光溢彩的凤尾之时,余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凤尾倒又长出来了。”
“怎么,还想拔?”
凤疏展了展翅膀,转过身来看着余二,眼中浮过一丝戏谑,“当初你我有约,你化龙之时,便是定情之日,如今让你再拔一次倒也无妨。”
第四十九章
这一句话好似猫爪痒痒挠在心上,一丝一缕扯出旖旎妄想,余二轰得烧起脸来,几乎要从头顶蒸腾出袅袅热气,一双小眼鼓地犹如蛤蟆一般,先前的帐还没算清,他心中既气这老凤凰恬不知耻,又气自己竟不争气真受了蛊惑,伸手拈韭菜似地提溜起一根长毛,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嫌恶模样,“省省罢!冲你这不伦不类样,全靠几根破毛装点门面,拔秃了才叫不体面!”
凤疏眼中的戏谑瞬间敛去,看在余二昨晚表现可圈可点份上,一时心血来潮说着这番话来,凤族邀约拔尾可比之孔雀开屏,这头呆鱼竟偏不领情,心头涌起怒意猛回过身正欲嘲斥,确听咻地奇怪一声,一人一凤顿时齐齐僵在原地。
原来余二还恋恋不舍拈着那根凤尾,凤疏气头之上猛然回身,因着巨大惯性,那根凤尾歪打正着被撕扯下来。一阵小风徜徉而过,余二迎风提溜着那根凤尾,脑壳上冒出颗豆大的汗,抽了抽嘴角慌道:“我不是故意的!”
凤疏不言不语,因暴怒炸开的毛羽慢慢收伏,反倒散出一股渗人的冷意,余二在那冰棱似的锐利视线中梗了梗脖子硬嘴皮道:“不就不小心揪了一根么,反正你还有一大丛,依旧很体面……”因着底气不足,话音愈说愈低,整个人都讪讪起来。
凤疏冷淡地收回视线,漠然转身踱开,余二定在原地愣愣地目送于它,只觉那副背影又回复以往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心中没滋没味的泛起波澜,心忖这啦,拔根毛怎就和良家闺女被人看去肚兜了似的,拈在手中的凤尾愈加好似烫手山芋,突然脑子一热,身先心动,迈开脚步撵了上去一把将凤凰夹到胳肢窝下,伸出大掌粗鲁地揉了揉那丛锦簇的凤尾,豁出去粗声道:“剩下的尾巴先欠着,待老子日后来拔,免得让外人笑话说我养的凤凰都是秃的!”
一串话连珠炮似的出口,余二僵着脊背,根本没那勇气去看怀中凤凰是什么神情,硬着头皮快步走回精舍,将凤疏往床上一搁,别过脸去尴尬道:“我去把小鸟儿拎回来。”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等跨出了门去方才长吁一口气,极目而望,湖底好似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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