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微笑着点了点头,算起来这孩子还是他的侄儿,可笑现在两人竟是这样的身份再见。
“哼,虽然是父皇让你过来的。可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我可不会认你是我的皇兄!”
“霍霄明白。请太子无需担心,我本就无意恢复封爵,淮南王三字对我来说,也太过沉重。”
霍青面无愠色,只是温和地看着这个与霍朗颇有几分酷肖的侄子,就好像见到了小时候的霍朗,那时候的他们之间才算是真正的兄友弟恭。
不知为何,霍岳被霍青这温柔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粗暴触及对方的温柔,就像火遇到水,只好悄然湮灭。
“唔……那没事了,你就先下去吧。明日会有人来叫你。”
“那霍霄告退了。”霍青恭敬地向霍岳行了一礼,这才信步走了出去。
五德在门口看着霍岳方才那副样子,很是担心霍青以后在东宫里的日子,这里可比不得淮南王府,至少那里算是他们
自己的家。
“太子看上去很针对你啊,以后言行举止可一定要小心些。”
“放心,没事的。”
霍青不慌不忙地对五德露出个安抚的笑容,虽然霍岳的脾气有些暴躁,但是这些在他眼里不过是孩子气而已,而且对方接触到自己目光之后,那些许愧疚的样子足以说明对方并不是个不知礼法,一味胡来的孩子,霍青相信,霍岳的心中,良善未泯。
对于霍朗来说,那个酷似霍青的人就像一个诱人的陷阱。
他不时将霍岳和霍霄召到自己寝宫,表面上,他是为了了解太子近日的学习生活,可更多的却是为了看看霍霄。
几年过去后,霍霄已然二十岁,正是及冠之年,有大臣提出不适合再让霍霄继续与太子同住东宫,希望霍朗能让对方回到淮南王府。
霍朗也并不反对,不过他却以霍霄聪敏好学为由,将他封作黄门侍郎,授予对方可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力,令他常伴在侧。
、霍青番外之下
对于霍朗的决定,霍青虽是极为不愿,却也无可奈何。他真是隐隐约约可以察觉到这些年来,对方看着自己的眼里藏着怎样的暧昧。
那是一种危险的眼神,就像老虎盯住了猎物了一般。
而更让霍青觉得的不安是霍岳对自己的态度,那个昔日对自己颇为冷漠的太子,与自己朝夕相对了几年之后,竟有几分似当年的霍朗。
那时候,对方全身心地信赖着自己这个哥哥,有什么好事坏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俨然把自己当作了最亲近的人。
听闻霍青要搬回淮南王府,霍岳那郁郁的模样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霄哥,我知道你必须得搬回去,可你别忘了,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
霍青虽然寄身在霍霄这具及冠年华的身躯里,可他的灵魂却早已是沧桑遍经。
“放心吧,太子殿下,我有空便会来看你的。”霍青看着这个本是自己的侄子的孩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霍岳抬起头,那张愈发酷肖霍朗的脸上却没有霍朗那般的冷酷严厉,一如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霍朗。
不经意间,霍青的心口竟是因为这孩子纯真的笑容微微一怔。
“太子,不早了,我要先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了。告辞。”
他匆匆回过身,想要躲开霍岳那让自己心有所感的目光。
很多年前,他便被自己弟弟这般无邪的目光所吸引,更心甘情愿地为之付出一切,虽然换来的是另一个结局。
霍岳愣愣地看着不知为何突然离去的霍霄,站在宫室阶梯上的他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嘴唇一动,轻轻地唤了一声霄哥。
长生殿,这个如今已成为王朝统治中心的地方,除了贴身伺候霍朗的钟阿奴之外,霍霄也成为了进出其中的常客。
而朝廷之中,那个酷似前任淮南王的现任淮南王也逐渐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甚至有人传言霍霄乃是霍青附身,要不然为什么对方会长得那么像霍青。
当然也有一些更离谱的传言,竟有人说当年太子妃其实私下已被霍青染指,霍霄并非前任太子的血脉,而霍青之所以后来会帮助霍朗与太子争位,也恐是有这一层关系。
这些传言也自然传到了霍朗耳朵里。
“霄儿,有没有人说过你与淮南王长得很像。”
他坐在榻上,一手习惯性地搭在了坐榻边的修罗跪像上,面带微笑望着正在替自己整理奏疏的霍青。
霍青微微一愣,他已奉旨入侍有一年的时间了,他无时不刻小心翼翼,生怕被霍朗看出端倪,也更怕霍朗会借机对自己这个新的身体有所贪图。他知道对方是不肯放过自己的,即便自己死了,尸体却仍被封入了泥塑的修罗像中,不得安息。
而现在,霍霄这张脸与自己极为酷肖,霍朗看见这样一张脸,心里会想些什么,霍青的心里也自然知道。
他故作一无所知的单纯模样,一脸茫然地说道,“回奏陛下,微臣不记得淮南王霍青的模样。”
“呵,也是,那时候你还小呢。”霍朗点点头,忽然起身走到了一个平时总是锁起的柜子面前。
他打开了柜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轴画卷。
霍青在看到霍朗展开画卷之后,眉宇之间已是情不自禁地微微拧起。
画上的男子身着一袭宽松的袍带,负手而立,气度卓然。
而细看那男子的眉目,正是霍青年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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