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重娅冷笑,“刚才不是有只狗向你禀报过了吗?你还在这里和我装这些干什么。”
夜尘先是一愣,旋即随意地笑了笑,漫声道,“郡主,禀报是一回事,所见到情形又是一回事,这是两码事。况且这出门在外,随意拦截他人马车,会让人误以为是山贼来袭,届时刀剑无眼,技不如人便只有横死于剑下。郡主正值芳华,又是未来西戎国的国母,这种有损身份之事,还是少做为好。毕竟因一时贸然之举,招来杀生之祸,实在不值。”
夜尘这一番话连骂带损,偏偏却没有半个脏字,听得凤重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恼不已。
夜尘轻笑一声,对她的反应视而不见,目光也看向她身后之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方才多谢文大人手下留情。只是,不知文大人和郡主如此赶路是打算前往何处?”
文霄大步上前,朝着夜尘拱手,面不改色地说道,“夜大人,客气了。前些日子容家来信说郡主的嫁衣已缝制好,让睿王派人前去取回,正好郡主想出京散散心,便打算亲自去趟金陵,却不想会在这里遇到夜大人,所以才有了刚才一幕。”
话毕,文霄面上也是一笑,但指甲却早已深深掐入手心,尖锐的疼痛感不停地提醒着他,还未到时候,冷静,一定要冷静。
然,一直以来皇室所要之物,容家均是亲自送至到京,又岂会写信通报来自取。夜尘并没打算点破他,便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也免得耽搁了郡主的行程。”
就在这时,一旁的凤重娅突然美眸一眯,刷地一声,又抽出鞭子朝前方甩去。
鞭子不偏不倚地抽打在不远处的锦言身上,粗布制成的衣衫立即裂开一道口子,而鞭子尾端却扫在了他的手背上。
“唔……”锦言身形一晃,跌倒地上。
夜尘不料她会对锦言出手,声音陡然一沉,“凤重娅,你这是在作甚?”
夜白见此,立刻飞身挡在锦言身前,毫不犹豫地拔剑。只是在长剑即将拔出之际,眼前突然再次多出一个蓝色身影,又反手将剑给他重重按了回去。
凤重娅收鞭走上前,推开身前的人,y-in沉沉地笑道,“啧啧啧,真是主子奴才一个样,一点规矩都没。再说我在做什么?真是好笑了,状元郎怎么不先问问她好端端碰我的人干什么?”
这时夜尘才注意到,在场还有一人,微低着头,凌乱的头发覆了面,让人看不清容貌,单看那孱弱的身形和身上的伤痕,只怕是凤重娅的男宠而已。夜尘也懒得去理会,上前朝夜白摆了摆手。
但因介于凤重娅的恶性,夜白虽然退下,却一直攥紧手中长剑戒备地盯着凤重娅。只要凤重娅敢再次挥鞭,就算是文霄在此,他也定要让她今日丧命在此地。
夜尘俯身动作温柔地扶起地上之人,又顺手拂开他面上的头发,才发现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气色的面容又苍白不已,而为了不让眼泪流下还紧咬着嘴唇,整个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夜尘轻叹,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许多道,“锦言,你没事吧?”
锦言抬手捂着胸口,低低的咳了一声,接着顺势一倒,柔弱的身体便贴在了他的身上,随即委屈地将手缓缓伸到他面前,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字,疼。
那白嫩如玉的手背上,已经肿起一道血痕,渗出的点点血珠,格外地刺眼。
夜尘抬起头,掩盖住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杀意,语气不容反驳地说道,“解药拿来。”
凤重娅在瞥见锦言的瞬间,微微蹙了下眉,旋即哼道,“解药?什么解药?也对,这美的人儿若是香消玉损了,状元郎定会心疼不已,只是解药,本郡主没有。”
文霄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望着夜尘,“夜大人,不必担心,刚才郡主所用的并非红云鞭。不过,我看这位姑娘身子好似不太好,大人还是快些扶她上马车休息吧。”
知道这鞭痕并非红云鞭所留,夜尘也微微放下心来,搂紧身上之人,沉声道,“郡主若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冲着我来,不必殃及他人。”
“殃及他人?莫非她不是你的狗?”凤重娅讥讽道。
闻言,夜尘侧头,紧紧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笑道,“是么?狗?莫非郡主身边之人也皆是狗?想来也是,文大人忠心耿耿,的确与狗有几分相似,但这样说又未免太过贬低文大人,毕竟…狗是畜生,怎能与文大人相提而论呢。”
凤重娅闻言,不禁又惊又怒,愤愤说道,“好一个状元郎,相貌丑陋不说,口舌还如此恶毒……”
夜尘当即打断道,“郡主,我是怎样之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文霄叹道,“夜大人,郡主也是无意冒犯,你又何必一直咄咄相逼,逞这一时口舌之快。”
夜尘敛眸,轻笑,“文大人,何出此话?你要纵容她,那是你的事,与我有何干系。你堂堂刑部侍郎,我倒想问问,莫不是她拦我去路,出言辱骂,以及随意挥鞭伤人,还有理了不成?”
“这……”文霄皱眉,就在他寻思该如何回答时,耳旁又传来了那道清冷之音。
“罢了,夜尘的言语粗俗,方才不过是打个比方,若有得罪之处,大人随时可以给夜尘治罪。”
话毕,夜尘也不再逗留,直接扶着锦言上了马车,夜白也跳上马车,缰绳一拉,马车就从凤重娅身边缓缓驶过。
片刻后,凤重娅也翻身上马,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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