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遇,未可知也。不欲面别,恐动凡人之悲。肃笺代面,合属并此,高氏姻亲,德容俱擅,佳儿受其借姓教育之恩,娶之以成两家之好,老父、舍弟,福之闽县,倘华皇过闽,惠存顾问,此又格外之恩也,而又仙安敢望之?摘须一封,并附照。
男妾李又仙叩首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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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意思是没有父母,你又去依靠谁呢?怙和恃都是依靠的意思。
还有一个章回,这本书就结束了。
☆、第五回 功成拂袖避世 证果羽化登仙
却说次日,匡人龙同蒋氏、匡鼎,一起到庵中来看李摘凡。观中的住持迎接。匡人龙问:“李夫人在哪里?”
住持道:“昨夜归来,今早犹未出房,想是还在睡哩。”
启门视之,只见经卷尚在,遗下女衣一堆,别书一封,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匡人龙忙忙拆开,读罢,发声恸哭,道:“是我误了他的青春,弄得他再三不能回去。他修行走了,摘凡,摘凡,你好苦也!你九死抚养孤儿,竟然不能享受他的侍养。言及於此,我肝肠裂碎。”说罢,昏死於地。
众人急救,半晌他才醒过来,又昏过去。如此数次,匡人龙哭得不肯停下。匡鼎看了书信,然後知李摘凡是个男身,道:“真是好人,若不是他,我命也不知死在哪里了,何况功名?”也放声号哭,感动了旁观人。
蒋氏思他保孤成名,耽误他一十五载,如今事情结束,他却离开了,心如刀割,但碍他是个男子,不好十分大哭,却也泪似湘江水,涓涓不断流。
恰好高尚书送亲来了,闻知此事,十分诧异,道:“妇人存孤,华云龙之妾脍炙人口。门客存孤,程婴、公孙杵臼名传万古。李摘凡以男身行女事,旷古保孤,人世罕有这般奇特。且为父而不顾其身,忠主而不易其行,日与妇女交接而不改操守,教子成名而不居其功,脱然隐去而不露其迹,真是高人啊,缙绅大夫也比不上他。老夫修书一封呈给圣上,以表此奇特。”
状元放心不下,差人四下追寻。
却说李摘凡乘著天未明,出城往南行走。此时他已经是道士的装束,忽然听到三三两两,传说新科状元不见了母亲,四下追寻。
李摘凡道:“被寻著,就不雅了,我还是往小路走吧。”心慌意乱,信步行来,见一座洞山:
高峰掩映,怪石嵯峨。司花瑶草馨香,红杏碧桃豔丽。崖前古树,霜皮溜雨四十围;门外老松,黛色参天三十丈。双双野鹤,常来山顶舞清风;对对山禽,每向枝头啼白昼。簇簇黄藤如得索,行行烟柳似垂金。方塘积水,深穴依山。方塘积水,隐千年未变蛟龙;深穴依山,住万载得道仙客。果然不亚玄都府,真是神仙有洞天。
李摘凡看了,道:“这里离城不远,有这样一座好山,我不如结庐於此,也可以好好修行。只是离城太近了些。”
他走著,身体疲倦,便依石而坐,一觉睡过去,醒来时,已经是夜晚。四顾无人,一天星斗,李摘凡慌了,道:“山静人稀,如何是好?”抬头四望,见山上远远有灯光透出。李摘凡喜道:“幸好山中有人家住,我不如借宿一夜,明早再行。”遥望灯光,迤逶行来。约有里许,是好一个所在:
门依双轮,日月照耀。一望山川。珠渊金井暖含烟,更有许多堪羡。叠叠朱楼画阁,疑是赤壁青田。三春杨柳九秋莲,兀是洞天罕见。
原来不是人家,是一个修真所在。从窗中透出一点灯光,明月之下,照见匾上题著“今日方知是我”。李摘凡满心欢喜道:“原来是个修行所在,这是一个好的借宿之处。”他上前叩门,里边有人应声道:“来了。”
走出一个眉清目秀、须黑唇红的道童,开了门,将李摘凡迎进去。李摘凡道:“我乃是远方之人,迷失了道路,想投宿一宿,明朝早行,希望道兄不要拒绝。”
那道童道:“我只道是投胎回来的,原来是来投宿的。请坐,请坐。”
李摘凡听他说话蹊跷,便问道:“何人投胎回来?”
那道童道:“说来好笑。我有一个师父,号玉华真人,果正散仙,真是快活。因为游蓬莱岛,遇到了淡若仙姑,谈及男女世事,他便起了念头,道:‘我必要做一番女人,身历其境,看是如何滋味,再来修成正果也未晚。’遂出了元神去投胎。等到了那里,又转了念头,道:‘落了女身,有好些不便。’其念再转,於是投了男胎。然而那端yín_mó,却是不肯放过他,他便落在南院,做了个小官。後来索性被情迷却了本来,改了女妆,又为人做了妾。女人滋味,烦恼苦楚,都已经尝过了。计算已经在人间三十五年了,早晚想必来也。”
李摘凡听他句句说在自己身上来,骨悚毛酥,便问道:“他投胎到什麽地方?”
道童道:“福建闽县李知事家,名又仙,字摘凡。父亲任松江知事,解钱粮上京被劫,拘陷狱中。他卖身救父。其後娶他的是匡人龙。”
摘凡心中便有些转动,便问:“他若来时,是怎麽光景?”
道童道:“他若来时,自是不同。耸身登座,叱吒风雷,掉臂过关,怎麽会向关吏问路?”这一语,提明了李摘凡的觉性,大叫一声,道:“我来了。”
於是踊身登座,上了风火蒲团。只听得一声霹雳,雷火交加,金光开处,现出庆云瑞彩,贝叶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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